拿腔拿调,阿音心里头酸水也搁上灶台,煮沸骨碌碌开始冒泡。
她反手撑着酸软腰肢,揉揉,还是忍不住问她:“你吃?”
她晓得阿桃不吃,也就是故意问回。
阿桃到底单纯,摇头:“大人有些饿,说是想吃阳春面。”
说着她将手自水里拎出来,踮脚找寻柜子里挂面。
这些天她总在想,阿音那日绝情究竟是真是假,心底有个倔强声音日复日地说是假,可这句话孤零零,没有任何支撑证据。
让她最难过便是,她翻遍与阿音过往,找不出半点可以令她自欺欺人依凭。
她未曾说过知心软意话,未曾想过要同她在起,甚至未曾提过句喜欢她。
她拿她当药,在她跟前因李十而哭,清醒后因她亲吻而想吐,又抛下她赴阿平约。
她在阿音面前做足卑微姿态,到最后她说——任是谁,也不会是你。
她实在很想她,但她又不敢说。
阿音甚少用这样服软眼神看她,撩得她心湖涟漪荡荡。阿音对她引诱总是得心应手,从开始就是,以至于她总是会错意。
过会子,才听见阿罗轻声道:“阿平投胎。”
阿音愣,万万没想到她第句是这个。
阿罗顿顿,又说:“他遗留人间时日不长,又是事出有因,不是自身缘故,因此,安排命书尚算平整。”
阿音动动脖子,上前越过她抽出把:“这个,她爱吃细。”
后面半句实在是没有必要,可阿音就是想说,面说面偷
她想,但凡阿音心里头有她点子好,恐怕也会心疼她丁点儿。
于是阿罗低下头,又陷入长久沉默。
半晌,她才抬头对阿音说:“有些乏。”
逐客令阿音不新鲜,新鲜是自阿罗嘴里说出来,惹得她瞬便丢魂似,木着脸往外走,走到门口才敢将提着口气放出来。她生怕自个儿露出脆弱模样,于是索性回屋关门,狠狠地睡觉。
到下午,阿音觉得自己好些,因着午饭用得少,便去厨房里热碗羊奶,喷香浓稠液体在锅里翻滚着乳白色泡沫,她正望着出神,却见阿桃端着簸箕走进来,上头把新鲜水嫩莴笋叶。她同阿音客客气气地打个招呼,阿音懒怠怠应声,忍不住瞄她眼,白萝卜似嫩脸蛋儿,透着春桃掠过粉,连择菜动作都同抚琴似,文雅得厉害。
她声音好听极,抑扬顿挫,带着深井样古意,话也浅显,可阿音竟个字儿也听不进去,只睁着半干眼眸,怔怔然问她:“你便同说这些?”
里头人名不是阿音,甚至不是阿桃,竟是阿平?
阿罗沉默,阿音想再追问,才刚近前步,却见阿罗本能地退小半个身子,仍旧与她保持床头床尾距离。
阿音失落地将视线垂下去,不再动弹。
她听见阿罗涩涩地苦笑声,轻轻问:“还能说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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