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，”阿音将头转回去，目光悠长地望着另
头对着涂四顺笑
宋十九，“你从她身上学会
坦诚相待。”
李十抿唇，亦侧脸瞥眼宋十九，正巧宋十九抬头看她，对上她眼神，又不大自在地将头低下去。
阿音将二人对视纳入眼底。她时常在想，李十究竟喜欢宋十九什
。在这刻她好似明白些。
从前她、李十、涂老幺是散，个倚门卖笑，个守着烟摊，
李十淡淡笑，将叙旧场子留给涂老幺，默会子，走到阿音身边，对她颔首：“来。”
阿音挑眉，跟着李十步子走到另头秋千架旁。李十靠在架子边，阿音坐在秋千上，晃悠两下等她开口。
李十道：“
有件事，想同你商量。”
她顿顿，说：“仍旧想找找白矖神像。”
那日虚耗扔出快活，不仅宋十九瞧见，阿罗瞧见，李十也瞧见。
她只是空落落，有细微针刺样痛感，三两下便没，而后便是毫无波澜寂静。
这样空洞令她茫然又不适应，她捉着绢子抚两下胸口，垂眸将牛奶喝下去。
正吃着饭，却听外头小花园里传来“啊！”声大喊，几人对视眼，放下碗筷出去，才刚迈过门槛，便听得涂老幺快活叫喊声：“你，你们怎来！”
众人瞧，见是风尘仆仆涂嫂子抱着涂四顺立在边，脚下搁着几个包裹，身边立着五钱，面前是掐着自己大腿涂老幺。
涂嫂子见涂老幺仍是不长进模样，嗔他眼，落落大方地同几位熟人打过招呼，见着宋十九时愣愣，很有些没敢认。
“既寻着踪迹，总不能就此放弃。再则，无论今后要过什样日子，想，它应当是你自个儿选择。”
阿音怔，手扶着麻绳，抬眸看她。
她对上双坦白眸子，诚恳得令她心神荡，李十双眼最是黑白分明，可总藏着纷杂情绪，她习惯将话憋在心里，你不问，她向来不说，你问，她也不定说。
可此刻她神情透明得毫无遮掩，阳光直射样令阿音不适应地眯起眼。
李十低头，面思忖面说：“想许多，从前什话也不同你说，自以为做样，好过说万回。可是……”
宋十九跑上前，将涂四顺接过来，抱在怀里逗弄。这才过不久，涂四顺足足大圈儿，白白胖胖，十分壮实，望着宋十九咯咯直笑。
阿罗见涂老幺仍在怔愣，便上前去，
示意五钱将行李收拾到屋里，柔声解释：“你那日说对月思亲，十便同商量，遣人将涂嫂子同涂四顺接过来。”
李十接口道：“八月里出廖大人刺杀案，举国动荡，听闻北伐军又要北上，涂嫂子人实在令人放不下心，咱们公馆在法租界里，又互相有照应，总比北平妥当些。”
涂老幺回过神来，感怀话说不出口，只发出连串“嗳嗳嗳”，“是是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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