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“你”字她对准李十,李十略略沉吟,问她:“可知她姓甚名谁?”
“问。”涂嫂子将碗搁到涂老幺面前,“说是姓阎,叫做浮提。”
名字怪得很,李十疑窦丛生,不自觉地重复遍。
阎浮提。
眼,将牵着她包袱收收,随涂嫂子进东院儿。
东院儿同前庭又是不同,半点不似深宅大户宅子,反倒似方搁错地方农家院落。半月门里架起竹竿,晾排颜色不衣裳,衣裳下面几个歪歪斜斜水桶,葫芦瓢荡在里头。另边花圃里种菜,上方支起葡萄架,缠好些藤蔓,还未结果,不晓得是什。正中央张木桌子,仿佛是自旧居里搬过来。涂嫂子见李十打量眼色,惴惴不安地望涂老幺眼,自个儿闲不下来,素日里就爱做农活,可到底是人家宅子,偏偏李十又是副喜怒难窥模样,令她紧张得吐不出几个字儿。
“在外头吃?”涂嫂子无意识地以袖口蹭蹭桌面。
“也好。”李十道。
涂老幺安抚性地拍拍涂嫂子背,同她起去将炸酱面端出来。外滑里韧白面条裹上咸香浓郁黑豆酱,再伴着爽口萝卜丝儿同黄瓜条,又是清爽又是饱腹,涂老幺食指大动,口口往里塞,鼓鼓囊
囊没空说话。涂嫂子见李十虽不爱说话,却也吃得香,便放下心来,也抽空问问几人见闻。
宋十九虽馋虫应声,身子却没大好,用小半碗便怏怏地枕在桌上,有句没句地听着闲话。
正阖眼皮要闭目养神,听涂嫂子道:“险些忘。”
“怎?”李十将视线从宋十九面上收回来。
涂嫂子又替涂老幺拌碗面:“你们刚走不久,便有个姑娘上门,问做什也不说,三五天便来趟,只问你回来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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