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白
棉花糖被切成
薄片，每片都特意切出雪花般棱角，虽然棱角
点也不整齐对称，透着随意。
它们看起来像两棵落满雪花圣诞树。
旁边还有两杯热牛奶。
池雪焰在他对面坐下
池雪焰垂眸，眉眼被室内昏黄寂静光线晕染，听完童话贺桥也没有说话，只是用如既往温柔目光注视着他。
在睫毛轻轻颤动中，或许等待很久，或许只过片刻，烤箱清脆地叮声。
蛋糕烤好。
他转身，重新开始忙碌。
去零食箱里拿来包棉花糖，再拆开两盒牛奶。
“美人鱼故事。”池雪焰说，“但情节完全不同，比如，变成泡沫不是她。”
原版故事里，王子有心爱公主，将要与她结婚，而小人鱼颤抖着丢下刀子，在天亮时，成海面上跳动泡沫。
他觉得小朋友不该听那样童话，不该为缥缈爱放弃鱼尾，又交出声音，最终失去生命，再也不是最初活得很快乐小人鱼。
贺桥问：“那是谁变成泡沫？王子吗？”
“不是任何人，是时间变成泡沫。”
。
烤箱发出运行噪音，池雪焰倚在厨房台面旁，笑着告诉他答案：“
爸妈第次听时候，先是愣住，然后用很难以置信语气问，是不是在把他们当小孩哄。”
“说，对啊，经常给躺在牙椅上小朋友讲这个故事，他们通常都很喜欢，因为这是以前没有听过新编版本。”
“干脆地承认在哄他们，当小孩样哄。所以他们忽然又拿没办法，要
在厨房听故事，要去客厅等甜品和热牛奶。”
“到目前为止，这招还没有失灵，因为总有新故事。”
奶锅逐渐沸腾，棉花糖在砧板上被切开。
然后他戴上手套，从烤箱里端出那两个小小纸杯蛋糕。
贺桥已经自觉地坐到餐桌前，等他带着蛋糕出现。
这是他见过最简单，也最特别生日蛋糕。
两个抹茶玛芬蛋糕，刚烤好时格外蓬松，圆圆蛋糕顶向外膨胀裂开，如同分层大片深绿枝桠，上面各自点缀着几片棉花糖。
“小人鱼后悔，所以在新故事里，她决定游向深海，比起岸上遥远王子，那里有她更喜欢珊瑚和珍珠。”
池雪焰曾无数次对不同人讲起这个新编童话，唯独在今夜，忽然切身体会到种寓言般气息。
他在书里讲过这个童话吗？
大概是没有，因为他很快就放弃自己曾经喜欢职业，去家里公司挂名。
所以开始时，贺桥都不知道他是牙医。
池雪焰讲到最后，回忆便与现实接壤：“而且，最近也用不上，不常住在起，没有架可吵。”
他有个新家，虽然现在还不是真正意义上家。
贺桥大概也想到同处。
身处新家厨房，在相似甜蜜香气里，他主动问起那个池雪焰在很久以前讲起故事。
“你第次讲童话，是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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