潜华帝这夜传
是孙嫔，青岩今日轮值上夜，因此只是浅浅靠在廊下打
个盹，睡得并不深，闻声便立刻睁开眼，却见漱青满脸慌张，额头冒汗，看见他醒似乎松口气，低声道：“你可醒，
在下处本来睡着，半夜起来撒尿，听见外头动静好像不太对，
“或许从您当初对父皇
见钟情，宁肯给他做个侧妃，也不愿听外祖父和舅舅劝说开始，您就已经忘吧。”
温贵妃猛地站起身来，胸膛起伏有些急促，哑声道：“远儿，你怎能这
说娘？”
闻远也站起身来，笑笑，道：“母妃莫生气，是儿子不好，儿子就不搅扰母妃清安，先告退。”
他要离开，温贵妃却道：“慢着！”
闻远停步，道：“母妃还有什吩咐？”
，儿子自小便不信命。”
“当初太医院说，儿子活不过十二岁，儿子活过来；在太学堂读书时，老四老五都不敢盖过宜王风头，儿子偏要胜过他；如今人人都以为，皇后有四个儿子，那个位置轮不到妃嫔所出皇子，何况儿子体弱，儿子也样去争。”
“宜王当初是怎从永仁宫被赶出去、太子是怎被废……母妃不会以为，这些真都只是‘天意’吧？”
“儿子从没有要求您帮儿子什，您只管在宫里过您安生日子，可儿子若真和您样，是个低头认命，儿子能走到今天吗？”
“您不是直不明白，儿子为什喜欢柳氏吗？”
温贵妃道：“事已至此，你难道还是不肯放手吗……你做那些事，你难道真以为你父皇全不知道？你定要和你父皇闹得父子反目，才肯罢休吗？”
闻远淡淡道：“叫母妃失望，儿子从不知道放手两个字该怎写。”
语罢便转身离去。
*
青岩是被漱青摇醒。
闻远脸上终于露出点浅浅笑意：“因为阿娇也不认命。她和儿子是样，她出身是不高，所以当初宫里给儿子选王妃，别家高门小姐听说，要嫁是二皇子这个病鬼，都巴不得躲远些才好，只有她知道要嫁是个皇子，恨不能削尖脑袋好被选上。”
“后来儿子问她：你就不怕嫁进门来，死，你早早守寡？她便生气，怨儿子嘴上没忌讳，信誓旦旦说儿子定能长命百岁，年复年、不厌其烦给儿子找大夫调理身子。”
“儿子怎能不喜欢阿娇呢？”闻远轻声道，“阿娇就像根柳枝，只要将她埋进土里，她就定要奋力抽出芽来，往更高地方生长，儿子看着她，心里便觉得高兴，儿子从没怪过她，当初是为做宁王妃才嫁儿子。”
“阿娇不是那样安安静静、等着别人把想要东西递到她手里女人，她会争、会抢，在旁人眼里，或许觉得失于端庄，儿子却很喜欢，她从不会因做宁王妃，便忘自己想要什。”
“您呢，母妃？”闻远抬眼看着母亲，“您还记得，您不止是温贵妃，也曾经是承国公府大小姐温琅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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