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知他们都是在司礼监当差少说十几二十年老人,平素就是潜华帝亲自处理,也未必能做到这样几乎完全不需要修改更正,他们越看,便越不约而同觉得毛骨悚然起来。
看到最后,三人面面相觑,就连本来对谢青岩心里有些嫉恨左通,也心服口服,脑海里也只剩下两个字——
鬼才。
谢青岩……如今不过也才二十几岁啊。
到天昏时,青岩已经把十几摞折子全数批复完,他腰背有些发酸,正要站起身来,旁边却有人递过盏茶,青岩微微怔,抬起头来,却见郑秉笔正满面笑容看着他道:“小谢公公辛苦,快喝口茶润润嗓子吧。”
岩只道:“公公别急,先看看。”
他语罢便在长桌前坐下来,瞧那架势,竟然是真要本本翻看处理,丁愉还要劝说,却被旁边郑翊、左通两位秉笔拉住,朝他使个眼色。
左通斜眼瞥那凝神翻看折子年轻内侍眼,低哼声道:“不信邪,让他看就是,看到天黑也看不完。”
因三人中,潜华帝倚重郑翊多些,他们三人从前般也以郑翊为首,因此丁愉听左通话,并没有回答,而是去打量郑翊神色,却见竟然连郑翊也没说什,瞧这样子,竟是默许左通话。
其实郑翊倒并不是和左通般,想看这位小谢公公笑话,他和养心殿来往多些,因此和青岩打过交道,也远多于另外两人,心知这位小谢公公年纪虽轻,却是个极有主见,他既已有主意,他们劝他……恐怕也不比劝皇帝容易,事已至此,倒不如静观其变,瞧瞧他究竟有什法子。
对方比他资历深多,青岩觉得叫郑秉笔给自己奉茶有些不合规矩,犹豫片刻,才接过来,道:“多谢郑公公。”
他浅浅喝口,才站起身道:“三位公公再看看,可有什需要改?等改过,便送去文安阁给几位老大人复核吧,至于这两个削藩和处置浙江倭乱折子,恐怕还得等皇上亲自处置。”
丁愉道:“哪里要改?方才小谢公公忙着时,们都已经看过,都很妥当,没什要改,只是……恰恰是这两个削藩折子,和浙江倭乱事最耽搁不得啊。”
语罢叹叹道:“也
左通看笑话算盘落空。
青岩动作极快,每个折子几乎都只看遍,思忖片刻,便能立刻提笔蘸朱砂批复,都是国家大事,他个宦官替天子批复处置,竟能冷静果决、毫不犹豫——
准,譬如云南请旨新修国子监府学三处,他能笔落成文,把具体如何实施,上下几层各自负什责、出什力安排清楚明白;
没准,譬如工部、户部呈上今年开销核算折子,他能眼看出哪里有错漏之处,圈打回去叫工部、户部重新核算。
郑翊、丁愉、左通三人最初还只是在边上看着,然而等青岩飞快批完摞以后,三人翻看他批复过折子,发觉竟然全无可以指摘错漏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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