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,有些生硬转移话题:“……殿下这趟在河南巡修河工,如此顺利,小还未恭贺殿下。”
闻楚却半点不搭理他话茬,只是蹙眉道:“便只打十下,也不能不当回事,宫里多少奴婢,受罚没好好将养,落下暗伤,以后要在身上辈子,府中有上好金疮药,回去便叫德春悄悄遣人送进宫给你,你再找个时间去太医院,请人给你瞧瞧,用药需得外敷内服,双管齐下才好,否则难免治标不治本……”
青岩听他喋喋不休,有些无奈:“小不过只是轻伤,哪里就用得上特意去太医院请人看,再说太医院医官们,是给主子们看病,小个奴才……”
闻楚最不喜听他说这种话,心中老大不痛快,沉脸道:“你别当不知道,只要肯使银子,太医院收内侍钱,也是样替你们看病抓药。”
他想起这人从前在春晖殿时,自己也没少赏赐他,可就连底下德春德喜,过年过节也知道去御膳房花钱买上桌好席面,犒劳自己,知道去针工局请人做两身新衣裳新鞋袜……
潜华帝吩咐完,让青岩送闻楚出去,两人齐行到宫门前。
青岩因想着应王府如今居然阴差阳错被潜华帝赏给闻楚,有些心不在焉,并未说话。
闻楚倒是察觉他行走间动作有些不对,微微蹙眉,道:“你身上有伤?”
不等青岩回答,他便道:“……是太后罚?”
青岩这才回过神来,倒是没料想到他眼就看出来,还猜中自己是受太后罚,微觉意外,道:“……是太后娘娘有些训诫,不过只是轻罚。”
他倒好,只两身衣裳来回穿,几年洗发旧还舍不得换,冬天里也没有加绒棉鞋,多半是想着平素都在有地龙殿里伺候着,出去时忍忍便过,才这对付。
若不是自己无意中察觉,又怕单独赏赐他东西,招别人眼,叫针工局并制春晖殿里所有内侍宫女厚衣厚鞋,恩赏下去。
只怕他那缝缝补补旧衣旧鞋,也不知道还要穿多久才肯换。
那时外头人不知道,都说春晖殿主子,是各宫皇子里最宽慈体下,逢年过节就有穿用体己赏下去
闻楚面色沉沉,道:“是杖责,打你多少?”
他如此追根究底,问这般直白,青岩不免有些尴尬。
可太后再怎罚他,也是他这样奴婢活该受,说到底,他和闻楚之间即便有些不清不楚情愫在,可终归身份有别,他如今早也不是当初那个会傻到半点不顾这些就坠入爱河毛头小子。
偏偏闻楚身为高高在上主子,却反倒忘这点似,他如此关怀,青岩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之余,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闻楚这份关怀。
他垂目,并未抬头去看闻楚,只是含混答道:“不打紧,太后娘娘宽慈,只罚十板子罢,这点小伤,养几日就好,且太后娘娘还赐药,殿下不必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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