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只得出来行礼垂首揖道:“小愧蒙圣恩,在宫外也没什可歇,反倒担心皇上身边没人伺候,误差事,
变,他不得不承认,如今他,对将来闻楚处境并不是那不在意,本有心相告,但转念想,以闻楚敏锐和那远胜常人听觉,只怕对他暗地里所经营这些事,也未必半点不知,如果他都知道,却不点破,或许也有自己考虑,既然如此,他便索性保持沉默,不去打破这种平衡。
回宫后先去养心殿,人还未近,已经听到花园里传来玩闹欢笑声。
近才看见内侍宫人们围着,花园里摆张软梨木靠椅,潜华帝穿着身轻软便装,满面笑容坐在当中,宸妃在旁也坐陪着,不知在笑说什,两人正看着花园里对姐弟追逐嬉戏,大那个十七八岁,容貌秀美,鹅蛋脸盘,杏眼桃腮,身浅紫色宫裙,手里拿着个双面鼓,正边笑着摇着,边逗弄后面追着他那个小男孩,那小男孩只有六七岁样子,身宝蓝色交领小袄,正追气喘吁吁小脸通红,却满脸兴奋模样,正是八皇子闻追。
青岩许久没见这两姐弟,却是半晌才认出那少女正是三公主闻漪,竟然已长成这副大姑娘模样,她与闻楚年岁相仿,如今应当也已十八,若他记得没错,公主之中,五公主六公主等几个小些,都已出嫁,闻漪竟然如今还未嫁出去……
他忽想起前些日子,在司礼监看过本折子,是闻楚平罕沙六部叛乱之后,大军回拔,那本已经领着余兵北逃科多齐部老汉王得风声,竟然无耻至极折返打个回马枪,这老东西还不知怎说动漠上契尔契汗国,搬救兵来,又抢回罕沙草原西部。
国库本不充盈,这几年连番举兵,已经是有些难以为继,眼下实难再继续调兵,可若放任不管,先前废力气,便又功亏篑,本在踌躇之际,那科尔齐部老汗王却让使臣进京,说想求娶昭朝公主,只要皇帝肯让公主下嫁,便愿意从此称臣,岁岁纳贡,成为昭朝藩属之部。
当时那使臣话出口,潜华帝当着文武百官面就黑脸色,几个朝臣看出皇帝心思,纷纷站出来嘲讽那使臣痴心妄想,老汗王半截身子都快要入土人,也敢求娶上国公主。
旁人瞧着潜华帝脸色,都以为他是决计不肯答应,只有青岩和漱青几个贴身伺候内侍,才知道潜华帝这些日子来都有些神思不属,夜里辗转难眠。
青岩本以为是为皇后和闻越之事,眼下瞧着潜华帝看三公主这神情,只怕这些日子却不仅仅是为齐皇后和疯闻越烦心。
宸妃不知在跟潜华帝说什,他脸上本有些笑意,听宸妃说完,眼神虽然还看着闻漪闻追姐弟俩,笑意却淡些,宸妃还欲再说,潜华帝却好似忽然才看见已回来会儿青岩似,笑道:“朕不是说,你这些日子差事办得不错,给你放两日假,怎这快便回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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