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身后事,但这与燕嫔个赤魈亡族胡女身份而言,已是极高哀荣,虽然大家都明白,人死万事空,死后哀荣再大也非死者能享受到,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份荣耀和脸面是替七殿下做,这回七王爷功劳委实是太耀眼,皇上龙心大悦也是意料之中事,会对七王爷如此恩赏褒荣亦是情理中事,只是太子已受冷落多时,安王被责罚软禁也是京中*员们人尽皆知秘密,这时候皇帝对任何个儿子态度变化都难免让人多心,何况七王爷这份功劳也是实打实,朝中众人时都不免有些心思浮动起来。
庆功宴过后翌日,靖安侯得恩旨,许他带着夫人入宫和皇后兄妹相聚。
初夏时节,天气尚且还未燥热起来,坤宁池子里莲叶却已经生满池
庆功宴直到后半夜方歇。
以往这种场合青岩总是伺候人,如今却是头次成被内侍宫婢们传膳递盏小心翼翼伺候那个,他心里竟然并无什特别感觉,只是回忆起当年那场几乎改变他生品茗宴时,颇有些恍如隔世之感。
这场庆功宴上,闻楚风光自不必多说,其余诸人也都得皇帝赞誉和封赏,连青岩这个当初原是毛遂自荐立下军令状,才得此差使,潜华帝也赏座宫外宅子,许他以后不当值时,可以出宫去外宅休息,这便是宫中极得脸面内侍才有待遇,好些个从前青岩压根没怎打过交道勋贵,竟也开始有意无意在宴上同他搭起话来,还有几个举杯恭贺,青岩只是笑着礼还,却并不受他们敬酒。
靖安侯倒是分毫看不出在青州城外大营时待他与徐守备倨傲,满面笑容和帝后、诸王公贵臣讲述容王殿下是如何神勇而归,言语间提起闻楚去七日杳无音讯此事,却半字未提他不肯调兵寻人事,反倒含混而过,那说辞只叫在场众人听着,倒都以为迎回七王爷是他样。
傅恭和靖安侯早有龃龉,只是碍于种种原因,直隐而未发,此刻听靖安侯说辞,面色也有些沉,却是远远朝青岩这边看过来。
傅恭本以为靖安侯如此揽功,只怕谢公公就是脾气再好,也要恼怒,以为他即便碍着齐家不好发作,也要在皇帝面前为自己说几句,然而却见那头年轻内侍只是垂目不言,仿佛被人轻而易举句话夺功劳去不是他样。
闻楚微微蹙眉,开口要说什,然而却被潜华帝打断,大笑着道:“果如此,天赐朕楚儿如此麒麟儿,天赐朝如此奇将,实乃昭朝江山昌永万世之兆!”
这话是相信并肯定他与靖安侯功劳,在场诸人纷纷都附和起来,又是敬酒,又是凑趣说些巧话,他竟时也不好再出言为青岩说话。
其实青岩倒是不恼,自回京这路上见靖安侯做派,他便已猜出几分回京后此人要干什。
当日宫宴毕后,潜华帝立刻连夜颁旨意,追封闻楚生母燕嫔为德妃,追谥肃恭,扩陵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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