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没过几日,他却不知在打量什,待闻楚又热络起来,仿佛先前不愿派兵去寻人那个不是他般,那阵仗,好像闻楚这个便宜侄儿真成他骨肉至亲似。
青岩心中隐约有些预感,暗地里写封折子,遣人秘密加急送回京城,面上却仍未露异色,靖安侯待闻楚虽然变脸,待他这个太监却仍是不冷不热,尤其每每见闻楚关心他伤势,总要在旁作梗,不是说“谢公公既然如此身娇体弱,便不该担这差事出京”,就是讥讽他爱做可怜模样使苦肉计向主子卖可怜,日日指桑骂槐,俨然将青岩视作个*柔媚上佞宦。
这来几次以后,本有心情与他装装面上情闻楚也失耐心,冷脸下去,靖安侯这才觉出七王爷待那内侍似乎是与旁人不同些,不敢再惹他不快,终于消停。
五月廿七,闻楚等人终于抵京,还未近城门,便已听见百姓们欢呼声、隐约望见城门两侧黑压压人群,再近看,居然是太子领着诸皇子在城门口携百官相迎,青岩大略扫眼,除当年出宫后便贯不爱见人宜王,身子不好宁王这两位稀客都在外,竟然连年纪最小八皇子闻追——尚且还团孩气不懂事,也由奶母牵着,规规矩矩穿着玄色皇子冕服站在兄长们身边,可想而知潜华帝对于他们归来有多重视。
众人到城门前
,颤声道:“儿臣……儿臣谢父皇宽宥之恩。”
“朕何时说过要宽宥你?”潜华帝冷道,“你身为皇子,私交藩王,论迹本该视同谋逆,朕身为天子,若不惩戒,朝廷规矩法度,岂不尽成摆设?”
“夏忠仁!”
殿门吱呀声打开,外头哗啦啦进来两排带刀侍卫,领头正是皇帝身边亲卫虎贲卫统领夏忠仁,单膝跪道:“卑职在。”
“着,革去三皇子切差事,押还安王府禁闭思过,派人日夜监看,不得酒乐,不得宴饮,叫他日日反省,除此之外,罚奉三年,无朕旨意,任何人不得探望。”
闻逸面如死灰,还欲再说,却已被侍卫压下去。
*
大约是因在青岩与徐守备寻回闻楚之前,靖安侯已笃定七王爷多半已凶多吉少,预备着打道回府,因此已把青州、茂陵、林州三城流民安置、赈灾等战后事宜安排差不多,谁知闻楚却竟然真回来,倒给他们省不少事,庆功宴结束后第三日,大军便启程拔营回京。
路上靖安侯脸色不可谓不精彩,原本成功取回青州茂陵,也有他半功劳,七王爷即便身遇不测,可却也不是他过错,自有寻人不力监军太监和修平伯承担罪责,潜华帝功过赏罚向还算有度,他又是皇帝妻舅,因此自忖多半只会有赏,不会受罚,谁知七王爷竟真回来,不仅回来,而且还立下长串骇人听闻丰功伟绩。
和七王爷大破六部王庭、几乎把六部贵族锅端尽奇功相比,夺回青州茂陵功劳,简直显得微不足道,靖安侯当然高兴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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