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就这在小钱子照料下,养起伤来,安置他这处院子在林州府衙边上,徐守备听说他醒后,也来看他几回,送些吃用补品,提起靖安侯和七王爷倒是颇有信心,只说达格麾下经历连续多日苦攻林州城而不下恐怕也已经损耗甚众,大军取回青州茂陵,应当只是时间问题,让他安心。
除此之外,前线每每传回战报,也第时间命人送来给他传看。
青岩知道这既是他这监军太监位置权力所在,也是职责所在,哪怕他只是个不通兵法宦官,但只要有京城里至高无上国之君授予权力符号,徐守备这样地方*员待他便不敢有分毫怠慢,这大约也正是那多人削
许久,前些日子又闹出帝后不睦消息来,齐皇后还被关禁闭,恐怕太子和齐家都十分不安,潜华帝点皇后兄长做大军主帅,多少也有几分安抚齐家与太子意思,当然,同时也是在不露声色提点齐皇后顾全大局。
打棒子给颗糖,倒果然是皇家贯敲打奴才做派,只是从前齐皇后是和潜华帝道敲打别人那个,如今自己却成被敲打,这样落差不可谓不大,不知她发觉自己处境后,会作何感想。
青岩收念头,抬头对那少年笑道::“有劳你照顾这些天,你叫什名字?”
那少年这才报上名来,道:“小姓钱,单名个水字,公公叫小小钱子就是。”
又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小从前是做粗使,所以没福分得贵主子赐名,比不得公公这样体面人。”
青岩觉出几分好笑来,心道不过都是伺候人罢,细分起来都是奴婢,还能分出什高低贵贱、体面不体面来,然而却也知道对于等级森严分明皇家来说确如此,天子身边哪怕条哈巴狗也要比旁处活人金贵些,只是这话在心里想想也罢,嘴上却是不能说,便只微笑道:“进养心殿晚,用也是本名,未得皇上赐名,不比另几位漱字辈公公体面,你不必这般拘谨,虚长你几岁,若不嫌弃,只管叫青岩哥便好。”
小钱子听他这说,见他如此不摆架子,有些受宠若惊于这位新任监军太监平易近人,然而这些日子却也早已听闻这位深受皇上器重,连七王爷待他也与旁人十分不同,哪敢应承。
青岩见他如此谨小慎微,倒是想起年少时自己来,暗叹口气,也不强求,只任由小钱子小心翼翼伺候他用些简单粥食,才又重新睡下,陷入沉眠。
青岩很清楚自己如今处境得来何其不易,在皇帝面前自请这桩差事,虽然犯险,在漱青和师父商大伴眼里更是不可理喻,然而却是他如今唯有可能破例进入司礼监路,似那日般脑子热为闻楚挡刀这种事对他来说,实在是不可原谅错误,好在老天垂怜,才保住条命在,否则若真这去阎罗殿,真不知这十年忍辱偷生所为何来。
他早已经没任性资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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