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内侍说这话语气幽幽,分明是威胁话,声音里却没什威胁狠意,反倒似在回忆,又似在叹息:“若真碍咱们这位万岁眼,可别管什兄弟、叔伯子侄,又有什
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,闻衍看头皮阵发麻,心知这样下去只怕自己这河阳王府没多久便要被流民冲进来抢食,心下也明白过来那四处宣扬谣言定然就是昨日那谢公公,难怪这二人昨日不曾发难,原来却是打得如此阴毒主意,真是可恨之极。
偏偏流民人多势众,自己这地藩王又不能轻易对这些流民动手,眼下那谢公公还在城中,若是强行镇压,只怕流民见官府打杀狗急跳墙要激起民变,到时侯万有哪个胆大喊声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,呼百应,那可不是闹着玩。
闻衍可以不怕远在天边潜华帝,却没法不顾忌这些即将把他王府府门冲破流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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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见面,却是闻衍命人到客栈把青岩请进王府。
这次闻衍再没上次那种悠哉游哉神态,满脸阴沉,见青岩便冷笑道:“公公好歹也是圣人身边体面人,却用这种腌臜下作手段逼本王发兵,难道也不怕说出去让天下人讥笑?”
青岩摇头道:“郡王所说‘腌臜’之处,咱家却委实不知从何而来,难道劳动郡王替万岁赈济灾民,这便是腌臜?皇上是九州共主,黎民百姓之君父,如今青州、茂陵城破,林州陷于战火,数万百姓流离饥寒,郡王安坐于河阳城中,安知凌阳河对岸已是流血千里,饿殍遍地?如此惨状,万岁身为天下人之君父,自然于心不忍,这才命咱家敦促郡王赈灾放粮,安置流民,岂非君父之至慈至善,何来腌臜之说?”
闻衍虽颇有些机辨*狡小聪明,但却都不是正经读书学文习得,大多是这些年伙同底下那些味媚上求宠下人奴才们学来,遇上青岩这种说着头头是道漂亮话却能堵死人,哪里接得上话茬,又想到如今城内城外已聚集数万流民,即便此刻再去把那座桥毁,也为时已晚,他此前并无赈灾准备,王府和城中粮食哪里够得上救济这多灾民,只怕撑不几日就要放完,届时万生民变……
青岩笑笑,温声道:“郡王到底是万岁亲侄儿,只要别会错主意,坏朝廷大事,皇上心里自然是挂念您、疼惜您,怎会眼见着河阳陷于险地,而掷郡王于不顾呢?最多再过十日,朝廷援军与粮草就能到,届时自会帮着您赈灾,只要能守住林州,河阳当然也会安然无虞。”
“可若是郡王会错主意……”他轻笑声,“小人说句难听,您可别见怪,郡王爷莫不是自忖着当年皇上怜惜名声,因怕担残害手足骂名,并不计较老王爷于先庆王之事,放老王爷条生路,便觉得如今皇上也碍于名声不会动您?可您目光也该放长远些,别光看着令尊位,也该看看当年应王,曾经是何等声势?可后来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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