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起身,又转目向方才那说姜昭仪不好宫女稍寒面色,沉声道:“昨日本宫叫陈嬷嬷来潜翠阁问你昭仪怎样,你还跟陈嬷嬷说你家主子很好,叫她回去和本宫转告,让本宫放心,怎今日却在万岁面前胡言乱语?”
那宫女听她发问,抬起头来,却是眼眶微红,看看温贵妃,又看看皇帝,面色迟疑,像是有什难言之隐。
温贵妃看出异状,道:“你有什事,直说便是,万岁和本宫都在这里,若真有隐情,也不会冤你去,你怕什?”
那宫女听她保证,这才咬咬唇,道:“昨日……昨日晚上,娘娘叫陈嬷嬷来问那会,主子是好,是今日清早,皇后娘娘宫里派人来送碗汤,说是想着主子临产在即,所以皇后娘娘特备给主子安胎好药,奴婢见来送药确是皇后娘娘宫里撷芳姑姑,不敢多问,只把汤送主子喝,谁知主子喝完没半个时辰,就开始喊肚子疼,然后……然后就见红,奴婢们吓得不敢耽搁,忙去请西华门轮值江太医来,江太医说,说……”
温贵妃追问道:“说什?”
潜华帝听这话,当即色变,只是还不等他发怒,众人身后便传来个女人带着怒意叱责声。
“贱婢,万岁面前,你胡言乱语什!”
来者是个云鬓华服宫妃,约莫三十来岁年纪,生得剑眉高目,气度威仪,身后跟众宫人,原来正是宁王闻远生母,温贵妃。
那宫女被她责骂,吓得愈发面无人色,扑通声跪下,低着头背脊颤抖,却不敢再言语。
温贵妃近御前,自然看出潜华帝脸色不好,立时福身下拜,低声道:“万岁,昭仪妹妹身子贯是太医院刘、贺两位老太医照看。”
那宫女却不敢说,只是满脸为难看向小江太医,温贵妃也转目看着他,道:“既如此,是江太医瞧,你便说说那汤有什不妥?”
小江太医闻言
又抬头看看廊下那也跪着小江太医:“这位轮值太医可能不清楚昭仪妹妹身子,许是经验不足,瞧得不妥当,也未可知,臣妾已把刘太医与贺太医带来,不如叫他们……”
潜华帝听她这说,又果然看见温贵妃后面跟着两个须发花白老太医,这才面色稍缓,道:“既如此,快去看看,朕听昭仪喊得凄厉,实在担心得紧。”
等两位老太医进潜翠阁去,温贵妃又宽慰道:“女子生产从来不易,昭仪妹妹年纪又轻,头回生难免受不住些,臣妾这些月份来与两位老太医同照顾妹妹身子,每食每饮都并无不妥,昭仪妹妹胎像也很稳固,万岁不必太过挂心。”
潜华帝自把姜昭仪身孕交由温贵妃照顾,私下让商有鉴遣人去瞧过她可否用心,后来知道温贵妃对潜翠阁大事小情都十分仔细,这才放心,心知她不是说谎来宽慰自己,心下稍安,扶她起身道:“朕知道贵妃待昭仪是最仔细不过,快起来吧。”
温贵妃这才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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