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楚见状点头许他自去方便,又朝旁边汤云乘略颔首以表谢意,不曾多想。
青岩无奈之下,跟着那小厮离席,心中却觉出几分不对来,他行出半个花园远,猛地顿住脚步,想要回头去看亭中闻楚和那汤大人如何,腹内却又阵绞痛,只好继续跟小厮前去。
等终于解决生理问题,青岩便要着急回方才那小亭中去,过处拱门,却见小厮停在门边不走。
青岩道:“为何不走?”
那小厮揖道:“烦请内贵人稍候,家主人有话想与内贵人私叙。”
却说闻楚主仆被汤家下人迎至府中,汤大人已设酒筵款待,他与闻楚是头次见面,却并不生疏,对着闻楚嘘寒问暖,十分热络,半句不提妹夫林有道之事。
汤家在闻楚眼中与林家无异,都是丘之貉,他本不欲赴宴,但因有青岩在旁使眼色,这才应邀前往,路上便问他缘由,青岩答道:“殿下可还记得先前咱们叫傅侍卫探来消息?这位汤大人脾性急躁,又十分护短,并非脑子活泛之人,否则先前王知府那二十万两名单上,不会没有他名字,眼下忽然肯不计较殿下捉他妹夫,还为殿下设宴接风洗尘,实在古怪,殿下身份贵重,也不怕他捣鬼,倒不如上门去瞧瞧,汤家葫芦里买什药。”
闻楚心觉有理,也早知青岩对如何收拾汤家,心中已有计议,便不多问,只应邀前往赴宴。
汤云乘把酒席设在汤府花园小亭中,景色很有几分雅趣,菜色亦十分精致,只是青岩始终躬身垂立于闻楚身后,却没瞧出半点古怪,还以为是自己多心,高看这汤大人。
谁知宴行过半,却忽然觉得腹中难过——
青岩皱眉道:“你家主人不正在亭中与殿下用饭,如何来与私叙……”
话未说完,却见前头爬满花藤院墙下,站着两人,个是个穿碧青罗裙外罩薄衫手执锦帕中年美妇人,另个却是个柳眉杏眼、生十分风流丫鬟,那美妇人眉目间与汤大人颇有几分相似之处,青岩认人向来过目不忘,立时认出她,不由脱口道:“你是……汤夫人?”
汤夫人微微笑,道:“内贵人好记
反是在宫中伺候惯主子内侍,都知道当这差事,饭不能吃太饱,水也不能喝太过,否则时常内急,便不能久站随侍贵人,青岩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,然而细思起来,他今日所饮所食并无不妥,只有方才酒席开始时,替闻楚试膳吃下那几筷子。
只是为何闻楚这直在用筵席正主没事,他不过尝几筷子,就不舒服?
青岩还未想通,那头闻楚却发觉他脸色不好,侧过头低声问道:“怎?”
青岩虽觉难堪,但肚子里越发不舒服,也只得道:“……殿下,小有些内急。”
他从前从未在闻楚面前如此失态,闻楚不免怔,旁边汤大人见状,倒似早有准备,朝边上小厮使个眼色,那小厮立时会意,上前低声道:“还请内贵人随小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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