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路上听椒兰对齐皇后断断续续哭诉和解释,便已经在脑海里大致猜出这场闹剧缘由和经过,时竟不知该感慨闻远这借刀杀人计策狠毒,还是比比宸妃和闻越究竟哪个更愚蠢。
但有点是毋庸置疑,周氏这次却成无端惨遭殃及池鱼,实是倒大霉。
等赶到前徽殿,果然见正殿里坐着段家兄妹二人,几个宫人则正盆盆从寝殿里往外端着脏污血水,周氏惨叫声断断续续,隐约可闻。
齐皇后闻听此声,险些又要站不住,想要进寝殿去看看怎样,却被周氏身边侍女荟兰拦住,说产房血腥不好冲撞娘娘。
齐皇后个女人,又不是男子,哪里有什冲撞不冲撞,荟兰却也怎都不敢放她进去,可见里头周月娴已经是何情形。
椒兰自然也听出来那是谁,顿时大惊,看脸色惨白大皇子妃眼,抬步便要往那传来说话声方向走,却被周月娴把攥住手腕。
周月娴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何样心情,听着那两人对话继续下去。
她从未想过,自己那平日看起来端方自持、翩翩君子般夫君,有朝日竟也能对着个男人说出那般极尽暧昧污言秽语,她更没有想到,会亲耳听见他亲口打破她本以为可以为此坚持,过完往后余生几十年信念。
闻越道:“庄漱石,你不就是为个女人,才对如此绝情,说到底,你与他们都没什不同罢,随时随地、随便什由头,就能离而去,你们都是样,从前以为这大千世界,独你个真心待好,可不想最后,却原来也是自作多情。”
那内侍声音十分干涩低哑,道:“殿下别说傻话,真心待您好还有皇后娘娘,还有大皇子妃,哪里轮得到小个奴才?殿下要羞辱小也好,对小失望也好,小不敢辩驳,只求殿下往后,真再别像今日这般来堵小,方才大皇子妃还在,殿下就跟那样远,难道就没想过,万被发现……”
前徽殿自闻楚搬走后,便再无人居住,桌案用具上都已经落层薄薄灰,殿中自然也没有留下什宫人
“什待好!不过个为要做她顺从听话傀儡儿子,个贪慕这东宫储副身份权位罢!”
“你以为若不是母后长子,不是父皇长子,她们会多看眼吗?!”闻越声音里满是近乎疯狂祈求,“漱石,知道你心里是有,求你,求你不要这般绝情,是错,是那日不该说……要你敬重她,你若是不喜欢她,只远着她,不搭理她,也就是,只求你别离开身边,会死,真会死……”
周月娴越听脸色越白,最后感觉到炽烈阳光照射下来,落在她脸上,照她眼眶发酸,她抬手挡挡阳光,却没挡住。
小腹传来股坠痛感,两腿之间似乎也十分滑腻,她低头看,却见宫裙下摆已经被鲜血染得片殷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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