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猜得没错,恐怕无论齐皇后与潜华帝再中意自己,往永仁宫伺候这事,恐怕成不。
青岩想及此处,抬眸往不远处正笑着和三个弟弟说话闻越身后扫眼——
果然没见到锦纹身影。
锦纹若真是昨晚那宫人,此刻不见人影,多半是已被齐皇后发落,而闻越昨日那般痴态,现在焉能不急,还能和几个弟弟言笑晏晏?
十有八九,不是锦纹。
青岩捞着把银叶子回闻楚身后,心里却还在琢磨着方才齐皇后那句话——
若他没猜错,自己这段时日在闻楚身边考察,应当是已经顺利通过,齐皇后方才既是在提点、也是在敲打他,让他别忘往后真正主子是谁。
他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可笑,本就是这夫妇两人自己想出这用小儿子替长子做试金石馊主意,如今大费周折番考察下来,自己终于入他们眼,倒是又开始担心自己因伺候阵时日闻楚,怕自己往后对闻越不够忠心。
什好处都想占,他们是如此,他们孩子也是如此,天底下怎会有这般贪婪无度家人?
齐皇后大概是觉得,青岩得知自己以后可以去永仁宫伺候大皇子,应当受宠若惊、感激涕零吧,毕竟是将来储君身边掌事内官,等闻越得登大宝,他便也可跟着鸡犬升天,成为这宫中内侍第人、下个商大伴,然而青岩心里想从来就不是荣华富贵。
青岩脑海里念头个接个飞快掠过,却不知旁边闻楚也暗地里打量他许久。
闻楚目光先是落在青岩那捧着大把银叶子手上,继而又顺着他目光,穿越人群,落在不远处大皇子闻越身上——
好在这具身体年岁不大,如今尚未长开,否则旁人就会发现,七殿下颈上喉结已经来来回回滚好几转。
而此刻闻宗鸣,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。
从前,他还是应王而不是七皇子时,应王府上下只有他个主子,青岩钦慕于他,自然满
这些日子观察下来,凭心而论,对他而言闻楚远远要比闻越适合自己得多。
闻越虽足够昏懦,可毕竟出身太好,没有尝过人世间苦滋味,他自小被皇后庇佑在羽翼下,虽然金玉其外,可谁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败絮其中,若是指望闻越将来替他把这潭水搅浑,青岩反倒觉得不太现实。
而闻楚虽然年幼,可却生母早亡,这样便心中有憾;又被冷遇多年,那便定然也有怨;而在几个兄弟里,他还是最不起眼、也最不受待见那个,难保不会有妒;最后,那日与他摊牌,闻楚亲口承认与他志趣相同,也想往上爬,那便也有个贪——
这个城府深远非常人可比孩子,即便看着再粉雕玉琢、天真无邪,可却是天生五毒俱全,用来做培育不甘与愤恨土壤,再适合不过,青岩自己如今已是满胸满腹鬼蜮伎俩,或许他和这样株注定盛开恶之花,反而才是最适合搭档——
至于闻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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