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那道光又是那微弱、那纤细,致使他快要控制不住心里阴暗想法。
好想抓住他,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,哪里都不能去。
顾重阳用拇指划过屏幕上脸,眼神逐渐暗下来-
师远洋第二天起床时候,感觉嗓子疼得不行。
在家休息个周末,不但没好,周时候鼻子堵得更严重。
顾枭唯给他阿宥留下遗物,不是为让他怀念母亲,而是为让他记住仇恨。
小时候和严荀打架,如果是他打赢,顾枭会当着严家人面给他巴掌。
但如果他输,当天晚上只能被绑在地下室。
师寒山不想让师远洋被欺负,而顾枭是不允许他输。
在遇见师远洋之前,他就像是只躲在阴暗角落里怪物。
“算是吧。”顾重阳轻描淡写地说,“自己住,刚才那是打扫卫生阿姨。”
师远洋感到眼皮越来越沉,随口道:“你个人住,应该很孤独吧,下次周末去找你玩。”
顾重阳说什他已经听不清,最后闭着眼睛还不忘道:“别挂……”
“不挂。”顾重阳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屏幕,看着他沉沉睡去。
屏幕里人砸咂嘴,在枕头上蹭两下。
靠在床头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:“胡说,你眼睛都睁不动。阿姨好些吗?”
师远洋打个哈欠:“中气十足,吃嘛嘛香,刚才还下楼跳广场舞去。”
顾重阳说:“那就好,叔叔呢?”
师远洋调整下姿势,将脸贴在枕头上。
从屏幕里看起来,他脸颊被压鼓起来块,软糯糯说话样子让人心都化。
大早,他刚踏进教室,就感觉哪里不对劲。
坐下后,才发现周围人都在看他。
学生们如果讲个人闲话,反应往往异常明显。
他们看眼师远洋,然后各自咬耳朵,接着再看眼师远洋。
师远洋头晕得厉害,也没精力去管他们,恹恹地趴在
从缝隙里窥视着正常公子哥儿生活,若无其事地模仿他们纨绔不羁。
实际上,他心比任何人都要冷血。
左棠常说他打架时候不要命,那是因为他没把别人命当命,也没把自己命当命。
他从来没想过有天,自己会遇到个让他有热度人。
师远洋像是道光,从无数纷杂事端里,照在他常年不见天日心上。
顾重阳看许久,直到眼睛酸胀,也没有放下通讯器。
他拿起床边洗澡时摘下来银链,上面吊坠刻着个“宥”字。
那是他母亲留下。
今天短暂见面,却让他明白两个人生长环境差异有多大。
他从小就不能叫顾枭爸爸,也不能承认自己有个间谍妈妈。
“他挺喜欢你。”他含含糊糊地说。
顾重阳也将通讯器贴近些,看着他:“麻烦转告他,也喜欢他儿子。”
师远洋弯弯唇角。
那边似乎有人敲门,顾重阳应声。
师远洋问:“你在家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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