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嗽变得很少,热度减轻,炎症在慢慢地消退。
“想很久,跟小朋友待在起,是最开心时候,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。”
沈念笑着说:“也许是因为想弥补自己缺失……这是心理科同事最常提到词,童年阴影。”
陶知越肯定道:“如果你转行,定会是很出色老师。”
沈念笑得更开怀点,似乎想象到那些纯粹、快乐光景,但他笑容慢慢又消散。
想想,沈念赞同陶知越之前说过话,“如果他真能成为医生,定会是个很好医生。”
可惜生理上缺陷注定这不可能。
静默片刻,陶知越问他:“你为什想成为医生?”
沈念回答得很果断:“因为想治愈那些被病痛折磨人,想弥补生命缺陷。”
沈念顿顿,又补充道:“其实从小就这想……也不知道为什会有这样执念,没有生过什大病,而且明明是个胆子很小人,怕血,怕打针,怕虫子,什都怕。”
静地想,不是听不到,应该是他不能说话。”
“慌神几秒钟,他连忙跑去旁边车厢拉其他乘客,但他只能比划着手语,朝这里指,或许很多人会觉得他疯,也不明白他想表达什。”
“他总算叫到人,有人打120,有人去叫乘务员,他又重新回来,直守在身边,手足无措,很想帮,但不知道该怎做。看到他表情很着急,比自己还着急,几乎快要哭。接下来彻底失去意识。”
沈念听得提心吊胆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醒过来。”陶知越像是开个玩笑,“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看到。”
“可惜做不到……没有勇气。”
“好像直在被什东西推着往前走,也许是命运,也许是别人眼光,也许是种幻觉。”
“之前怀疑自己精神分裂,还去做过检查,因为心里总冒出奇怪念头。”
“比如明明喜欢四季如春地方,讨厌夏天,也讨厌冬天,最后却来四季分明晋北规培,而且明年还要跳槽
“在今天之前,每次做手术时候心里都在发抖,但是手直很稳,从来都不会出错,好像真是老天爷非要让吃这碗饭。”
“有时候自己都会想,怎会有这矛盾人。”
陶知越安静地听他诉说着,最后问道:“你有没有其他想做事?能让你发自内心觉得快乐。”
这个问题让沈念足足思考整夜。
又天晚上,身体状况好转许多陶知越裹着柔软白色围巾,和他在住院楼下散步。
听他说到这里,沈念胸口好像被种复杂感觉充盈着,久久不能言语。
最后他小声道:“幸好,他发现你异样。”
“嗯,幸好遇到他。他给全新生命。”
陶知越表情很认真。
沈念经常能听见病人对自己或同事说这句话,但此刻,这句话里似乎还有着别样含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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