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什,霍燃脑海里突然闪过数天前霍思涵说过话:“晚上躺在床上跟男朋友语音到睡着,多甜蜜啊。”
……大概,可能,也许,她说得对。
霍燃就这样呆坐着,听很久,嘴角保持着微微上扬弧度,直到手机弹出电量不足提示。
于是他惊醒过来,像往常那样,对陶医生说夜晚结束语。
窗外夜凉如水,星月交辉。
“……”
陶知越好像把脸闷进枕头里,声音轻不可闻,霍燃很努力地分辨,才听清楚。
“……喜欢那个人。”
这次,笔尖在光滑纸面上失控地划下道长长痕迹。
霍燃觉得自己紧贴着手机那侧耳朵,变得很热,如同全身上下所有热度都汇聚到起。
样是错。”霍燃肯定道,“他不应该因为自己痛苦而伤害别人。”
“……是吗?”陶知越问得小心翼翼,“想这个问题很久。”
霍燃听出他惶恐和不安,沉声安抚道:“如果他受伤和过去恋人无关,就不应该将仇恨发泄在那个人身上,即使对方在他人生最黑暗时候离开他,但这是人类趋利避害本能。”
“拜金也好,虚情假意也罢,那个人应该得到对等惩罚,譬如失去费尽心机得到金钱,再也得不到真正爱,却不至于要为此丢掉性命。”
陶知越有些着急地补充道:“如果他是为保护那个人,才会落下这重伤呢?”
“晚安,陶知越。”
这时候他才迟钝地明白过来,原来耳朵发红发热,并不是因为过敏。
脑袋里嗡嗡作响,霍燃不断试图组织语言,却发现自己犹如失去正常说话能力,开口就忘词。
等他终于训练好自己失控语言系统时,手机里只剩下陶知越平静呼吸声。
他很小声地问:“你睡着吗?”
没有回应,只有清浅绵长呼吸。
霍燃回答得毫不犹豫:“那也是人类本能,爱本能,和被爱人没有关系,不应该由另个人来承受压力。”
他话语很坚定,掷地有声,陶知越仿佛呆住。
良久,他低声道:“如果……他遇见人,是你,就好。”
霍燃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他话里突然切换主语,又听见陶知越说:“你很像个人,你们说话语气特别像。”
霍燃悄悄攥紧拳头,觉得自己有点醋,闷声道:“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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