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大约是这世,有前头替秋戎部收服布丹草原二部缘故,北戎少两个盟友,再加之内患已无,虽然国库还有先帝朝时留下亏空在,但政局安稳,皇帝又力支撑北地战事,贺顾自打出征到打完这场仗,从头到尾几乎没遇到点内碍,粮丰马壮,要什有什,自然可以摒除切杂念,也不必再猜测君上心意,能心抛到带兵打仗上去。
自贺顾抵达承河,不到个月,便大破宗山灵河关,收回武灵府城,北戎已对这位援将心生惧意,后头个月也不再如初时那般有战必应,只是剩下那未收回城,偏偏又是三面环山,易守难攻,于是便拖再拖,始终悬而不决。
虽说只要围城,他们便总有弹尽粮绝日,但贺顾心知北戎人凶狠,他们弹尽粮绝,城中百姓必不可能讨得好去,只会因此被迁怒屠戮,甚至更凄惨也不是没有可能,到那时就算破城,得到也只是座死城,那又有何意义?
自然是急嘴上长燎泡。
他要强攻,不愿再等,旁人也劝不住,
,第二日天亮,才悄无声息回公主府去。
李秋山办事妥贴,短短日功夫,已经把兵马粮饷安排妥当,贺顾换身玄银色甲胄,又在城门前和此次随他前往北地增补将士饮誓师酒摔杯,这才浩浩汤汤带着人马动身出发离京。
此次皇帝派他暂代北营将军,兵部又选几个偏将做副手随行,贺顾瞧遍,除几个以前就跟着他,其余都是去年弓马大会新选出好苗子,有个还是他当时陪着裴昭珩亲自眼挑中,年纪虽小,却很有几分本事,意气飞扬,拿台擂主不算,又在弓马大比上大出风头。
这小子名叫宗凌,十八岁年纪,金陵人氏,家中本是书香门第,但他没什读书天赋,也志不在此,便瞒着长辈偷偷去参加弓马大会。
贺顾当初见宗凌,便觉亲切,无他,贺顾觉得这小子实在很像年轻时自己,尤其是前世那个心高气傲、不可世、整日想着出人头地自己——
年轻真好啊!
他本能对这个少年偏将很多几分青眼,路上行军之余,也忍不住指点他几回骑射与和北戎人格斗技巧。
只是宗凌年轻气盛,却仿佛并不怎听得进去,没两日,贺顾便隐约觉察到他对自己似乎有些阳奉阴违,言谈间神情也有些古怪,便猜到宗凌多半是听过京中那些流言,心中还不定怎看他这个皇帝“枕边人”。
他倒也并不和个少年人置气,只是笑之,也不再自作多情去教他什。
前世北地戎患久矣,朝廷也并不是没有出兵想解决过,但那时太子和裴昭临内斗便耗去大越朝半数兵力,再加之选将不合宜,北上兵马也非精锐之师,北戎还有布丹草原上盟友,自然是如虎添翼,几次交锋都把大越朝援军干稀碎,武灵府也就渐渐成长在国朝北地颗烂牙,拔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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