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摆摆手,道:“和这些人无关,言定野,是贺顾表弟。”
李秋山道:“这……皇上意思是,王爷提拔言定野,是因为他是贺侯爷表弟?这……”
皇帝沉默会,道:“秋山,你说……若是贺顾再有个妹妹,以后嫁珩儿,生下儿半女,珩儿可还能压得住贺家?”
李秋山愣,道:“这……恕臣愚钝,臣倒确知晓贺侯爷有个胞妹,也未婚配,但倘若陛下担心这个,替她另赐门婚姻,不叫贺家再与王爷搭上干系,这也就是,何况即便真如陛下所说,王爷未必就弹压不住贺家,只见如
皇帝叹声,道:“承河兵权有变,朕本还以为这孩子长大,知道该握在手里,不能总等着朕给他,不想原来他骨子里却始终没变过,朕因着他这性子偏疼他,可这样性子……待朕百年后珩儿继位,倘若再出个陈家,他如何能抗衡?”
李秋山听得心跳快如擂鼓。
尽管满朝上下都心知肚明陛下心属恪王,但如此明确听到皇帝明言要传位给幼子,恐怕自己也是这世上头个——
皇帝当着他面说这番话,对自己信任不言而喻,这意味着什,李秋山心知肚明。
他恭声道:“陈家事,王爷与臣已经查办八九不离十,如今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只要陛下声令下,便可发难,陛下何必再为此忧心?”
过些什?”
李秋山顿,故作迷惘,道:“臣愚钝,不知陛下此言何意?”
皇帝道:“方才恪王进宫来,说太子妃昨日临盆,诞下女,如今母女平安。”
李秋山愣,道:“这……”
皇帝道:“朕让他看着太子妃,整整半年,他就真看着太子妃,给她安排大夫请脉安胎,什都没做?眼睁睁瞧着太子妃把孩子生下来?”
皇帝道:“朕忧心不是陈家,而是……”
说到此处,却沉默。
李秋山这次明白他意思,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个人,低声道:“陛下担心……难道是贺家?”
皇帝道:“承河兵变,珩儿缉拿杨问秉回京,又杀他几个属将,后头提拔便有言家孩子。”
李秋山道:“这……臣倒是听闻,王爷提拔也不止人,还有什……什韩国公家世子,也是上次西山弓马大会展露头角,听闻此人于布丹草原役也是杀敌如麻,战功不薄,还有……”
李秋山这次明白皇帝意思,道:“底下人并未与臣提过此事,想必恪王殿下也是奉命办事,并无什不轨之行,只看如今太子妃母女安然无恙,便可知。”
皇帝却不知怎,忽然叹口气,低声道:“竟果真如此吗……”
李秋山却福至心灵,猜到皇帝心思,可那个猜想却有些让他心惊,他装傻道:“这……恪王殿下纯孝仁善,待兄嫂也是尽心。”
皇帝脸上神色淡淡,道:“纯孝仁善,固然是好,但不能优柔寡断、妇人之仁。”
李秋山哽,不敢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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