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。
然而事情有次未曾如她所料。
孩子顺利生下来,虽然有些瘦弱,瞧着却没什大碍,她也平安无事。
是个女孩。
孟文茵心中很矛盾,既庆幸,又失落,
孟文茵不信。
可她又没有别办法。
她要见太子,要见陛下,看守侍卫和婆子们自然是无动于衷,连搭理也不搭理她。
她要问太子如今怎样,婆子们便只冷笑声,斜睨着她道:“太子殿下如今安好着呢,太子妃可不要过于忧虑,坏肚子里孩子。”
孟文茵半信半疑。
陛下把她交给恪王,这是要她们母子俩命啊。
孟文茵万念俱灰。
然而与她猜测不同,恪王除来这处别院看过她回,问来请安胎脉大夫孩子在她肚子里如何后,便再也没露过面。
孟文茵本不敢再吃送进来安胎药,也不敢用传进来膳,可无奈她肚子里却又有个小,不吃实在不行。
她便这边忧心忡忡惦记着外头如今不知如何丈夫太子,边狠下心来赌回。
个孩子。
孟文茵心中便愈发燃起希望。
如果她肚子里是个男胎,那……那太子也算为裴家延嗣有功,父皇是不是就能看在这个孩子份上,对他……别那绝情?
可孟文茵自己也知道,谋逆是诛九族大罪,诚然裴昭元是父皇亲儿子,断不可能诛他九族,但想要父皇轻轻放过,却也是绝不可能。
父皇会等到她肚子这个孩子生下来,看在孩子份上,给太子减轻罪罚吗?
然而就这日复日忧虑着,孟文茵万万没想到,恪王始终没有对她做什,她就这平安无虞到临盆之期。
孟文茵现生产只兆,婆子们便出去传话,说是上王府寻恪王殿下去。
孟文茵半梦半醒间咬着牙想着:完,临盆是最凶险时候,这时候动点手脚,要她肚子里孩儿性命,再要她,易如反掌,且顺理成章,远远比之前她怀孕时候下手高明多。
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。
元郎,妾身和这个孩子……怕是救不你……来世再见吧……
最后她赌赢。
安胎药里没有毒,送进来食物也没有毒。
……甚至还顾虑到她在养胎,厨房给她吃,都是些补身子好东西。
孟文茵心里稍稍松下口气,神经却没有放松,反而愈发警惕起来。
即使日不取她肚子里孩儿性命,可日后她肚子里这个孩儿于恪王便是最大祸患,他岂能真放过?
孟文茵心里七上八下,然而她最担心,终于还是应验——
皇帝把这个小院子,交给恪王。
孟文茵知晓此事,心中便凉半。
谁都知道,小陈皇后独得后宫恩宠二十载,若说皇帝有什摸不得逆鳞,约莫也就只有小陈皇后这处,而恪王是她儿子,陛下岂能不心生偏宠?
东宫倒台,倘若以后真是恪王继位,斩草除根,他岂能容得下自己肚子里孩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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