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顾在夜风中长叹口气,正准备回自己屋去歇息,却忽然见到他那屋子灯,居然是亮着。
今日兰宵去铺子里,人不在,正院除曲嬷嬷,只有个征野,但是征野通常不在这留下过夜,所以此刻人也不在。
院子里往日伺候小厮长随,也都个不见,贺顾有些茫然,环首四顾,最终只好走上台阶——
这公主府谁这胆儿肥?
竟敢未经允许,私进他卧房?
他这出神,抓着宝音小手那只手便失轻重,直听得宝音在襁褓里嗷声哭出来,贺顾才恍然回神,低头看——
……还好他只用两只手指捏着,宝音细皮嫩肉小手腕子都已经红。
外头曲嬷嬷闻声,着急忙慌敲门进来道:“怎怎?方才不是还好好,怎忽然就哭成这样?”
贺顾站在摇篮边上,有些讪讪摸摸鼻头,道:“……想摸摸双双,方才不小心使得大力些。”
曲嬷嬷看着他长大,还能不知道贺小侯爷“大力”和旁人大力有什区别?
三殿下,竟然就这大摇大摆在西大街上乘着王府自己马车扬长而去、去不返。
贺顾:“……”
……脸又次被架在城门楼上,下不来台。
这回贺顾自己也拉不下来脸去追人,毕竟方才征野来问时,他还把征野刺儿顿,恼像个河豚样,问他为什自己要追上去?
这下无路可返,只得硬着头皮憋着气回公主府。
……以前正院是“瑜儿姐姐”居处,贺顾则住在偏院,在他知晓裴昭珩真实身份前,直不愿意打破“长公主”居住在此间痕迹,正院也直没人住,只有丫鬟婢仆奉命打扫,却也不敢乱摆设。
直到后来裴昭珩与他坦白,贺顾自北地扶灵回京,才把居处从偏院挪过来。
是以贺顾这个驸马虽然脾
立刻倒吸口凉气,两步走到摇篮跟前。
贺顾于是便这被曲嬷嬷从宝音歇着卧房里扫地出门。
他站在门口吹会夜风,悲从中来,心道本以为恢复好运道,今天这都是些什事儿啊?
定都是因为那个陈家小胖子来。
……果然裴昭元是个衰神,沾上和东宫哪怕只有丁点儿干系,他就要走背运。
回正院,看着摇篮里黑猴闺女,吹着夜里小凉风,贺小侯爷没来由就又是阵憋屈和悲从中来。
他握下摇篮里睡着宝音软嘟嘟温热手,想起今天白天事,更来气——
只心道:闺女啊,你爹辛辛苦苦在马背上颠儿来颠儿去,又在刀光剑影里七进七出,好家伙,豁出命来才好容易把你生下来,你倒好,第声爹居然不叫……
……诚然那也是你爹,但爹也分先后,你在肚子里呆那久,不该先叫吗?
贺小侯爷想到这里,越想越委屈,暗道他倒还赌上气,这头自己还没堵上姓裴暗地里偷偷教宝音先教自己爹事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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