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疏边和他见礼,边道:“驸马爷年纪小,不知道
恪王府虽也在西大街,距离公主府近不能说墙之隔,却也已经算不得远,分明是母同胞两“姐弟”府宅,规制却差天远,面是整个城西占地最广、便是赐予亲王为宅邸也不为过、皇后娘娘亲自叫内廷、内务二司布置修葺庆国长公主府;面是明明主人是货真价实品亲王,却普普通通、低调到几乎看不出点主人家也是皇族恪亲王府。
王府并不大,贺顾跟着那小厮进二道门在茶厅落座,也不过是半盏茶功夫,小厮叫丫头传茶便自退去,独留下贺顾和征野主仆二人在茶厅里坐着。
很快外头便传来个脚步声,不是别人,却是闻讯而来兰疏。
多日不见她,贺顾知道兰疏虽换个名字和身份,却仍在三殿下身边当差。
兰疏身份自然是和寻常仆婢不同,不仅因着她自小照看三殿下长大,更因着贺顾每每见兰疏,便会想起当初三殿下还是“长公主”时,那段在公主府近乎无忧无虑时光。
重用,便只有抱紧三殿下大腿,皇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,才拿捏住他,选他这颗棋子为三殿下所用——
可如今,他和殿下有这层关系,双双是个姑娘也就罢,倘若将来再多个孩子,又不巧不再是个姑娘,届时这孩子双亲都是男子,他究竟姓裴还是姓贺?这天下又究竟是姓裴还是姓贺?
贺顾想及此处,不由得出身冷汗,诚然他敢对天发誓,自己绝无此心,可恐怕此刻在陛下眼中,他却也再不是当初那个没什威胁贺子环——
晚些时候贺顾带点东西,自己去趟恪王府。
王府门房小厮见他明显愣,道:“呦,这不是驸马爷吗?您怎亲自上咱们王府来,王爷他……”
他站起身来笑道:“兰姨,你怎来。”
兰疏赶忙把手帕别在腰上,边跨进门来边摆手道:“驸马爷快坐下,还用得着起身和奴婢打招呼?岂不折煞奴婢?”
又和门边垂首侍着婢女道:“这冷天,就放驸马爷在这坐着?怎这样没有眼力见,还不快去取盆炭火来?”
丫鬟们闻言,赶忙依言转身取炭火去。
贺顾笑道:“来前又不是不知道天寒,身上穿得厚实着呢,冻不着哪儿去,兰姨不必替担心。”
贺顾道:“他还没回来?”
小厮连忙道:“回驸马爷话,王爷确还没回来,这些时日咱们王爷忙着处理朝务,整日忙脚不沾地,眼下这天还没黑,这个时候……往日王爷起码都还得再过个多时辰才回府呢,要不您先回吧?等王爷回来,小再……”
贺顾道:“不必,就上里头去等着他。”
又看着那发呆门房小厮道:“带路吧。”
小厮这才回过神来,贺顾身份贵重,又是王爷亲姐夫,他自然不敢轻易推拒,只好边赔笑边领着贺顾进王府正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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