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老将军怔,正要问他是什话,却见贺顾已经带着征野快步离开。
贺顾到将军府门前,翻上马背,朝着送颜之雅来马车赶车马夫道:“有事儿要办,会你们送颜姑娘回去,自回公主府便是。”
马夫应是,贺顾征野主仆二人,便勒马回缰,扬马鞭,朝着城南去。
言定野确没跟陆氏撒谎,他确未在花街柳巷寻欢作乐,真在那城南汇珍楼。
其实汇珍楼,说是楼不大贴切,那楼只是普通客人享用膳食之处,似言定野和眼下这群同他宴饮王孙公子,则另有去处。
贺顾这声,问既切且厉,便是堂上言老将军夫妇二人,都不由得被他吓跳。
陆氏更不必说,她天性温良懦弱,便是在公公面前,为儿子辨白,都不敢大声气,此刻听贺顾这般追问,整个正厅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,不由得嘴唇喏喏,半晌才小声道:“定野……定野这些日子,说是识得与太子殿下交好几位公子,十分投缘,这才……这才日日出门去,和他们宴饮。”
语罢抬头看,见堂上公爹言老将军,堂下她驸马侄儿,神情都不大好,当即心虚三分,又补句,道:“也……也不是去那些花街柳巷,只是去城南汇珍楼。”
言老将军眉头跳,道:“真有这事?怎也没听定野提过?”
陆氏答道:“定野说……他眼下,还未曾和太子殿下相熟,所以,才想等日后……日后再……”
若是不来这趟,贺顾还真不知道,汴京城中竟然还有这般雅致地方,上辈子,他确然活太糙,尽管位极人臣,最大享乐也不过是自己在候府大口吃肉、大碗喝酒,觉睡到日上三竿。
和此刻,这些个在汇珍楼景致怡人小园子里,曲水流觞、诗酒唱和公子哥儿们比,简直就是个土老帽。
言老将军沉默片刻,忽然皱眉道:“也只有你这做娘糊涂,才会相信他鬼话,什和太子殿下结交?太子殿下何等贤德,他呢?文不成、武不就,殿下便是要结交,又岂会轮得到他,殿下图他什?图他整日逛窑子、听小曲?看,十有八九是他出去鬼混,才胡乱找来托词,糊弄你罢!下次再有这等事,绝不可这般瞒着与你娘,知道?”
陆氏脸上阵红阵白,半晌才垂下头去,道:“是……是,媳妇知道。”
见她答应,言老将军这才拍拍桌案,门外果然应声进来个身短打、十分精悍长随,他对那长随道:“夏五,你带几个人出门去,把少爷找回来,甭管他和谁在起,如何强词夺理狡辩,这次都莫再听他扯皮,他若不从,你只将他绑回来便是,如今也不怕,这不肖子孙再给言家丢人。”
那叫夏五长随立刻应是,正要转身离开,却被贺顾拦住。
贺顾面色微沉,回头看着言老将军,道:“外祖父,找定野这事儿,还是让去吧,正好,外孙也有些话,想和他说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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