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小侯爷气呼呼说完,然而话出口没多久,他又立刻后悔。
此刻他面前坐着,毕竟是瑜儿姐姐,他家里
如今这管事已经被送官,却未曾听闻长阳侯夫人点消息,想必是贺顾父亲长阳候有意袒护,这才给按下去,没有将她送官。
裴昭珩只要细想,就大概能猜出来,当初这位继夫人掌家之时,贺顾还是个小娃娃,定然是没什反抗之力,也不知那继夫人侵吞他娘陪嫁,如今可否还给他兄妹二人,又还几分?
裴昭珩既然已经在心中将贺顾视若亲弟,便不会看着旁人欺负他,这事,他已是暗自打定主意,定要管。
他猜都能猜到,贺顾这般磊落心性,定然不屑于和后宅妇人相争,但越是这样,有人却越要蹬鼻子上脸。
不然老话怎说,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呢?
不适合自己女儿,不曾想太多。
但裴昭珩毕竟以公主身份,留居庆裕宫多年,这后宫中,妇人之间阴私手段,他可比寻常男子要解多,这些年来皇后总是不理事,若是没有他直看顾,芷阳宫也不能这般始终风平浪静、安然无恙。
是以他听说这个继室不是贺顾生母,便立刻猜出当初贺顾生辰八字被递进宫中,大概是怎回事。
且后来派人私底下去查回来,也果然叫他猜个八九不离十。
裴昭珩便将这事告诉皇后,皇后果然也很不悦。
裴昭珩此刻身份毕竟还是贺顾新婚妻子,也不好直接表明,他已将贺顾家底查个底朝天,是故才会这委婉、拐弯抹角问他要不要回去趟。
这来,便能给贺顾个机会,将他家里事主动告知与他,他要伸手管,也好师出有名,若是贺顾能主动向他求助,那自然更是再好不过。
果然,贺顾闻言,脸上笑意瞬间淡三分,他伸着筷子扒拉下碗里饭,半天才低声道:“不用,见他们干什。”
裴昭珩道:“毕竟是你父母,你成婚,若是连门也不回趟,虽然无人敢议论,你却免不得要被指点,说你不孝。”
果不其然,贺小侯爷听这话,瞬间炸,道:“说便说罢!就是忤逆不孝,又怎?又不入朝为官,也不怕言官弹劾,他们再指指点点,难道还怕不成?况且理亏也不是贺顾。”
陈皇后虽然想替女儿挑个好夫婿,但这并不意味着,她乐意让旁人利用她爱女之心,行些苟且龌龊、不足为外人道丑事。
这才有上禀帝王,长阳侯府留居旧邸,不必再迁之事。
若只是如此,也便罢,前些日子,裴昭珩竟然得个消息,长阳侯府有个管事被送到汴京府,告他个侵吞侯爷元配夫人嫁资之罪。
长阳候父子今年三月以前,都直戍守承河郡,不曾在京城里,京中侯府管事自然只有贺顾那个继母,这个小小管事,哪里来胆子干这种事?
若说他没得府中主家夫人授意,只有傻子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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