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悲愤交加，他这
生都不曾如此失控，但此时此刻，他只想逃，他不敢再看封野
眼睛，那黯淡瞳眸与封野当初中箭倒在他怀中时简直模样——正在死去、却不再求救眼睛。
于是他分明看到那为自己高高筑起心墙，已经触即溃，他害怕
，他仓惶地逃走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逃离什
，他只是想逃，他冲出屋子，跑到马棚，牵出匹马，翻身而上，头也不回地朝城外奔去。
燕思空只觉心肺都要炸开：“你堂堂镇北王，居然能做出这等荒唐之事，你可想过四府百姓，可想过二十万封家军，可想过……”
“谁又想过
？”封野看着燕思空，心口痛已经超出负荷，仿佛有只无形之手，扼住他喉咙，随时就能夺走他呼吸，“至今仍是不懂，为何心悦个人，会这般痛苦。”
“……大丈夫岂能受制于儿女情长。”燕思空眼前有些模糊，心亦是剧痛不已，他字顿道，“简直窝囊。”
“是啊，窝囊，可偏就受制于此。”封野哽咽道，“不想为难你，答应你，天高云阔，放你走，只是，只是想多留你日，多日也好……”
燕思空脑中纷乱不堪，他甚至不知此时此刻，愤怒与痛心究竟哪个更盛，他颤抖地指着封野，已然口不择言：“想要，是能够统御北境，福泽百姓镇北王，不是为儿女情长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窝囊废！”
得偏过头去，唇齿相撞，嘴角擦出血迹。
跪伏下人纷纷颤抖起来。
燕思空寒声道：“滚。”
他们连滚带爬地退出去。
封野转过脸来，双狼眸拉满血丝，全无神采，只有无尽地疲倦与绝望。
封野怔怔地看着燕思空，仿若灵魂被抽出肉身，眼底最后丝光也消失，他看着燕思空，看许久，才点点头，轻声说：“你要，都给，给你镇北王。”
燕思空僵硬地望着封野。明明封野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，他却分明感到封野在垂死——不是镇北王，而是“封野”。
封野低下头去，用尽浑身力气，才发出微弱声音：“……你走吧，在反悔以前。”
他终于明白，这世上再也没有人需要封野，尤其是那个他最需要人，最不需要他。
所以“封野”合该消失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吗。”燕思空瞪着封野，脸狰狞。
封野平静地说：“是你说，你说伤好，你就走。”
“你！你是不是真疯！”
“是又如何。”封野双目空洞地看着燕思空，“你在乎吗？”
不等燕思空说话，封野却自顾自地答道：“你在乎，你在乎，是狼王，是镇北王，但不是封野。若有人可以取而代之，便是死，与你又何妨呢。”他惨笑声，“你恐怕还要高兴，再也不会有人对你纠缠不休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