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:“今日药喝吗?”
“喝过。”封野眼睛自燕思空进屋之后就始终跟着他,像是生怕漏看眼般,“坐吧,晚上陪起吃饭。”
燕思空扫眼床上东西:“这些都是你晋封之后收到?”
“对,光贺文就受箩筐。这些,是命各府道*员呈交上来过去二十年当地军政法税概略。大同自然是熟悉,黔州除河套以外还需多解,宣化与辽东则几乎是概不知。”
“待你伤好,理应去巡视其他三府
——
向封长越告辞后,燕思空寒着脸离开。
路上,他脑中都回想着封长越说过话。
其实那日封野坠马,他就已经感到蹊跷,醉红虽是野性未褪,但十分有灵性,生只认封野这个主人,伴随封野征战沙场这多年,从未出过差错,怎会让封野坠落身下?
如若封野并非坠马,那伤当真是内力所致,那,是谁伤封野,又或……
封长越用探究地眼神瞪着燕思空,见其神情变幻莫测,时也摸不清真相究竟如何,但他依旧认为此事与燕思空有关,声色俱厉地要燕思空给他交代。
燕思空怔许久,才回过神来,低声道:“将军将此事交与去查吧。”
“你查?你要查谁,如何查,你是不是知道什?”
“暂且不便与将军详说。”
封长越重重击案:“你当自己是什东西?!”
只要想到那个可能,燕思空就感觉心肺要炸裂开来般,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痛心。封野胸口喷涌鲜血、奄奄息模样,如梦魇般不停地在眼前闪现,他眼眶发胀,时连脚下路都有些看不清。
不知不觉间,他就走到内院,停在封野屋门前。
侍卫见到燕思空,纷纷抱拳施礼,燕思空却在门前站许久,才深吸口气,推门进去。
封野正靠着软垫坐卧在榻上,床上铺满公文,他手中执笔,正在批阅。
闻声,封野抬头,本是沉静眼神顿时闪现纯粹欢喜:“空儿,你来。”
燕思空心情烦躁而焦急,懒得再跟封长越虚与委蛇,他神情骤冷,眯着眼睛,阴沉地说:“镇北王能有今天,自封个‘居功至伟’,不算托大,因而镇北王倚重——别管是因为什。至于是什东西,这不重要,重要是莫要因为,伤将军与镇北王叔侄情份。”
“你……”封长越被堵得哑口无言。因着他从未与燕思空为敌过,所以他差点就忘,燕思空是怎样个闻名天下狠角色。
燕思空又道:“此外,将军姓只是半个‘封’,镇北王礼敬尊长,但有些事情,不宜越俎代庖。”
封长越心头震。封野与燕思空关系,他再清楚不过,这话从燕思空口中说出来,他不免猜测是否封野在借燕思空之口敲打自己,他绷直身体,冷冷地看着燕思空:“此话何意。”
“将军睿智,无需晚辈赘言。”燕思空躬躬身,“晚辈告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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