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勇王乃狼王
岳父，自会保有体面。”燕思空道：“王妃若无其他吩咐，属下便告退
。”
云珑不置可否，只是恍然地看着地面。
燕思空躬躬身，信步退去。
“燕大人。”在燕思空将要跨上门槛时，云珑幽幽叫住他。
燕思空没有回身，只是偏过头。
燕思空沉声道，“你说得没错，将小殿下送去察哈尔，是
步险棋，也可能是步妙棋。”
云珑冷笑：“萨仁在大同度日如年，大同百姓自古受尽蒙古人迫害，恨透他们，岂会善待她，
对她仅是尽到主母之仪，她就感激，她又十分喜欢岳儿和泽儿，才想出这计。你以为，愿意把儿子送给个卑贱蛮女吗，可身为狼王子嗣，他们生来便肩负使命，这就是他们命！”
燕思空摇摇头：“王妃若是男儿身，当有番大作为。”他不禁想起自己大姐元微灵，少时她与他们同读书习武，也有不输男儿聪慧与志气，也每每不忿于自己是女儿身，只是自古以来，有牝鸡司晨之心女子不在少数，但像云珑这
狠，他此生仅见。
“或许吧。”云珑苦笑，“你定觉得心狠手辣，可心狠得过男人吗？好比那楚王，听闻他迷恋于你，纳个与你容貌神似小妾，却在你火烧粮草之后，怒之下将那小妾赐死，彼时她腹中还怀着他骨肉。把泽儿送走，起码是希望他好。”
“是有此事，可楚王赐死那小妾，倒不见得是因为。”
云珑哽噎道：“将来泽儿长大，会恨吗。”
“……他不会记得你。”
燕思空推门而出，将那压抑地抽泣声留在身后。
这个女人有自己可怜，可天下人谁不可怜。要得到什，便要付出什，无人能幸免。
“什意思？”
“楚王很早便与说过，他因为母妃出身卑鄙，自幼尝尽人间冷暖，他绝不要个庶出长子，重蹈他覆辙。”燕思空眨不眨地盯着云珑，目光幽深而寒意弥漫，“不过王妃说得对，男人更狠，芝兰当道，也不得不锄，男人可不会对碍自己手脚女人怜香惜玉。”
云珑娇躯颤，头皮阵阵发麻，股惧意直冲四肢百骸。
燕思空又放缓声调：“休妻，之于狼王来说，除能泄心头之恨，其实百害无利，自会去劝狼王。但也要劝王妃，不要再背着狼王自作主张，工于心计，安心做镇北王妃，享世荣华富贵，若再惹恼狼王，恐怕谁也救不王妃。”
云珑慢慢垂下眼帘，疲倦地说：“那爹呢，王爷能否也放过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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