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怪这世间、怪命、怪人？还是……怪自己？
穷尽
生，恐怕他都得不到
燕思空凝望着封野，惨淡笑：“你明知道不可能。”
封野看着燕思空，漆黑
瞳眸显得格外地幽森，半晌，他轻声道：“
知道。”
“你走吧。”燕思空深吸口气，艰涩地说，“或许广宁能撑到陈霂来，或许……总之，陈霂也不会将辽东给卓勒泰。”
“若走
，你不是落入卓勒泰手中，就是落入陈霂手中，又或……”
燕思空没有回答。
燕思空推门进屋，见封野就站在窗前，若有所思地看着墙上道道裂纹。
这里不过是给城门守将休息班房，十分简陋，那些皲裂痕迹，如此时正遭遇炮石摧残广宁城墙，他们脚下土地也在跟着颤动。
“狼王。”燕思空低低叫声，“你怎
……”
“叫名字。”封野背对着他说道。
“……封野，你还不宜这样走动。”
这次攻城，能明显看出金兵颓势。来他们首战不利，士气低迷，二来此次出兵太过仓促，军备不足，三来，这四退卓勒泰广宁卫，已经成金人心中魔障，哪怕它现在危若累卵，依旧像是横在他们面前座山。
但卓勒泰已经骑虎难下，不攻下广宁，他有何颜面回金国。
角鼓连天，旌旗蔽日，大军再次向广宁卫投来猛烈炮石，城墙下同袍血迹未淡，又有新人来前赴后继地来挥洒鲜血，人命贱如草芥。
封家军依旧出现在城墙之上，与广宁将士们同抗敌。
燕思空心中忐忑，因为封野若想跑，只有趁着现在卓勒泰大军被牵制时突围，卓勒泰若想要广宁，便不会冒着中伏风险去追封家军。
他不会再被任何人擒住，若广宁城破，他会自断。
封野眼中流泻着哀伤：“空儿，你过来。”
燕思空缓步走过去，封野伸出手，抚摸着那冰凉面颊，“少年时，便梦想着与你长相厮守，为何仅是这样简单愿望，也难如登天？”
燕思空心中酸涩。
他该怎回答？“为何？”他也想知道“为何”。
“不是坐着就是躺着，筋骨都要钝。”封野转过身来，双深邃地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燕思空。
燕思空将椅子搬到他身前：“坐下吧。”
封野没有坐，也没有动：“你不问问，要与你说什吗？”
燕思空心中紧，但面上依旧镇定：“你若要走，也无话可说。”
“跟起走。”封野道，“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，定会夺回辽东。”
就在战事正酣时，封野侍卫找到燕思空，传他去见。
城头有梁慧勇和元南聿督战，他便跟着侍卫下城楼，走进塔楼下班房。
短短百步路，他走得十分沉重。
他拼尽性命也想守护广宁，却并不希望以封野放弃京师为代价，封家军路披荆斩棘，入主皇城，他亦付出无数心血，岂能甘心白白给他人做嫁衣。
只是眼下，他们真无路可退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