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相信
，然后呢。”封野逼视着燕思空。
燕思空站起身，走到封野床边，平静地说道：“封野，你知道
是什
样
人，为达目，不择手段，你救，还愿意留下救广宁，你要做什，都会答应。这是你想要答案吗？”
封野气息不稳，眼中哀伤与愤怒交织：“要是你心甘情愿
“你会走吗？”封野反问道。
燕思空断然摇头：“不。”
“那也不会。”封野凝望着燕思空，“说过，谁也不能再伤你分毫，只要活着。”
燕思空心脏微颤，这样漫长时间以来，他第
次感觉到，有封野在身边，是件……好事。
“只要尽快打败卓勒泰，仍来得及赶回京师，叔叔定撑得住……”封野微眯起眼睛看着燕思空：“怎，你似乎有些意外？”
但他们并不意外，这个最坏境地，是他们曾经猜测之。然而要面对它，却需要比他们想象中更大勇气和更大代价，因为金兵长刀，已经架到他们脖子上。
燕思空低声道：“封将军再度催你回京，猜，言辞定是十分激烈。”他从怀中拿出未拆封信，递给封野。
封野顿片刻，才缓缓展开信，目光上下扫过，面色越发沉下来。
燕思空心中纷乱不堪。
如今是在逼着封野在广宁和京师之间做抉择。
两日后，他已经能够坐起、进食。
燕思空来看他时，他面上终于有久违血色。
照面，封野就急问道：“战况如何？”
“卓勒泰命人在城下叫阵，意图乱军心，已经吼天夜。”
封野目光骤冷：“随他叫去，待援军到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以为会弃你而去？”
“不确定。”燕思空诚实地答道。
封野怔怔地望着燕思空，难掩哀伤，他苦笑道：“你……‘不确定’。无论告诉你，你对有多重要，其实你心里从未真正相信过。”
“现在相信。”
换做任何个人，都不会因小失大。何况广宁失守，还有机会夺回来，但个人生怎可能有第二次机会夺取京师？只是沦落于金人马刀之下广宁，注定要被血洗，谁在意这些微不足道蚁民呢？
封野放下信，垂首不语。
燕思空抬起头，看向封野，他无法开口要求封野留下，因为换做是他，恐怕也不会做这样得不偿失选择，只是广宁是他家乡，他无法割舍。
封野突然开口道：“会去信大同府，让勇王发兵来援。”
燕思空错愕地看着封野：“你……你不走？”
“援军不会来。”燕思空垂首说道。
封野惊，定定地望着燕思空：“……陈霂出兵。”他心中尚抱存丝侥幸，但口吻已是连自己都未察觉肯定。
燕思空没有回答，默认。
封野面容紧绷，对深邃眼眸中，闪动着复杂思绪。
陈霂早晚会卷土重来，只是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，便是趁火打劫，阴毒至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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