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。”燕思空愠怒道，“你若觉得自己回不来，便不要去，否则说这些何用！”
封野握着酒杯
手，微微抖
抖，看着燕思空冰冷面容，他心痛如绞，他苦笑道：“
大约是，指望你能心软
回。”
“你若回不来。”燕思空看着封野，没好气道，“也将以身殉辽东，到时你阴间相会吧。”
“不，你好好地等回来。”封野举起杯盏，饮而尽，“临行前，只是想告诉你，是生是死，是成是败，
“想听你叫名字。”封野哑声道，“哪怕只是今夜。”
燕思空迟疑片刻，张开嘴，却没能发出声音。他原以为，唤声名字有何难，可到嘴边，突觉这两个字竟如斯沉重，他生怕只要脱出口，有什
东西就变。
封野等许久，只等来俩人沉默以对，他难掩失望，轻声说：“坐吧，饭菜该凉。”
燕思空默默地坐下来，心脏直发紧。
“你还记得那年春节吗？”封野边给俩人倒酒，边道，“们为见上面，偷偷摸摸地溜回你在京中旧宅，那时候……”他唇角轻扬，“天不见你，都想得很……也不知后来，是怎样熬过那些年。”
封野品尝着心头苦涩滋味，缓缓地推开门。
屋外寒风与屋内暖意撞做团，令封野皮肤都战栗起来，他目光迫不及待地寻去，但见燕思空正坐在桌前，面对着丰盛酒菜发呆。而那日被他留在元府封魂，就趴在燕思空脚边。
封野轻轻掩上门，与燕思空隔着不远距离对望。
燕思空起身，拱手，贯地礼数周全。
封野走过去，轻声说：“做这多菜。”
燕思空没有回答，但他记得，他全都记得。他记得俩人悄悄翻墙而入，见到彼此那刻，万千思念与情愫迸发，只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身体里，再也不分离。
曾经那样喜欢，也能变得面目全非，这便是人间。
“刚离京时候，天天想你，又想你、又怨你、又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你。”封野苦笑道，“那时什都没有，还是个逃犯，怨你，也许更怨自己无能，于是发誓，再见你时，要让你尝尝痛苦。”
燕思空低垂着眼帘，安静地听着。
“做这多蠢事，连自己看来，都难以饶恕。”封野专注地看着燕思空，“可仍然想要你原谅，想要们回到从前。若今夜之后，回不来，你是否……”
“下人不知道只有们两个人。”燕思空怆然地看着窗户，那处用棉絮封得死死，其实根本也看不出去，可他却仿佛看到正在顶着风雪行军元南聿。吃完这顿饭，封野也要离开，最终将只剩下他个人。
封野顿顿：“等们回来，定要补上这顿团圆饭。”
燕思空定定地望着封野，良久，才道：“狼王请坐。”
封野却没有动，而是低声道：“你可否叫名字。”
燕思空怔住，半晌，道：“这重要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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