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魂呜呜地叫着，拼命往封野身上拱，像是恨不能与其融为
体
燕思空时悲从中来。
封魂似乎察觉到
他
伤感，伸出舌头舔着他脸，口中发出呜呜地细小声音。
燕思空用力揉着封魂厚实皮毛，轻声说：“魂儿，你能来辽东真是太好，
很想你。”
封魂继续呜呜叫着。
燕思空唇角漾起抹温和地笑：“这些都是你孩子吧，长得真好，可惜都没有你这
大、这威风。”
都说谁也无法替谁受难，可为何替他流放是元南聿，替他受墨刑不能以面示人是元南聿，替他遭陈霂羞辱，也是元南聿，而他这个傻弟弟，在想起来切以后，却对他没有丝毫怨言。
他欠元家，辈子都还不完。
——
送走元南聿后，燕思空去驿馆看封魂。
大约是随着封野出征太多次，此次中伏中混战，看来对它丝毫没有影响，它正慢腾腾地撕扯着羊肉，身边还围着好几匹狼。
眼眸满是戾气地盯着前方，仿佛眼前还是片胶着地战场，和让他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敌人。
“陪你回府疗伤。”
“不必。”元南聿勉力用平常语调说道，“二哥，你去忙你，先把伤兵安置。”
“不行，你先处理伤口。”
“是医者，心里有数，没事。”元南聿深吸口气，深深地望着燕思空，“二哥，们定能守住辽东，就像二十年前那样，对不对？”
那几匹狼眼馋地看着地上羊肉，但没有封魂允许，没有头敢上前。
他陪着封魂席地而坐，看着它吃肉，与它轻声说着话，想着头次自己见到它时，吓得缩在墙角不敢动弹，仿佛还是昨天事，眨眼，其实已过去十年。
过许久，屋门被推开。
燕思空不用转头，也知道来人是封野。
封魂甩下嘴里肉，激动地扑向封野，封野把抱住它，声音在颤：“魂儿。”
见燕思空进门，那几匹狼都防备地站起来，朝他龇牙咧嘴。
封魂低低地吼声，它们全都乖乖坐下。
“魂儿。”燕思空走过来，看着封魂鬓边皮毛已然灰白，体格也不如从前壮硕，心里阵阵地难过。
封魂也站起身，走到燕思空面前，还像从前那样用硕大脑袋去顶他胸口，他忍不住抱住封魂脑袋。
昔年那威风凛凛、壮若狮虎独目巨狼，已垂垂老矣，想来这世上最厉害把刀，便是光阴，杀尽天上地下人间切，却不流滴血，也无从防备。
燕思空笃定道：“对，卓勒泰今生今世，都别妄想踏入广宁半步。”
元南聿用力点点头，转身离去。
燕思空张张嘴，规劝话，最终还是忍回去。他知道，对于元南聿来说，败给谁，都比不上败在陈霂手中更憋屈、更令人痛恨。
尽管与之实际交锋是卓勒泰朵颜卫，但陈霂阴影就在背后，如何能视而不见。
燕思空心疼极元南聿，却无可奈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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