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野顿住身形,似乎在等待什般。
“……风急夜黑,路上小心。”
封野双目冷,头也不回地走。
燕思空看着对面空荡荡蒲
封野道:“文宥迟身为兵部尚书,与爹素有往来,此人掌管军备开支,虽然他不敢明着克扣爹军备,但暗里没少假公济私。从前战事吃紧,尚且如此,如今大同太平,爹军备必然要削减,这兵部掌握在别人手里,始终不是长远之计,若能换成们人,则是箭双雕。”
燕思空眼前亮:“没错,如今大同无战事,兵部定要削减军备,文宥迟不除,靖远王必然要被动许多。”
昭武帝为制衡靖远王,今年肯定会大幅削减大同军备,但怎削减,削减多少,要视人员和边防情况而定,削减得太少,起不到压制靖远王作用,削减得太多,恐怕把人逼反,皇帝自己当然不知道这个度,要由兵部去调查、核算、商议,最终决定权,就在兵部,如此重要位置,被外人占据,便如脖子上横着把刀。
他没想到这点,但幸好封野想到,这样来,俩人又能缪力同心,他还能得到靖远王助力,或许真能铲除文宥迟。
“此事已密信给父亲,待他回复,他与文宥迟打交道多年,定有文宥迟把柄,只是文宥迟手里亦有爹把柄,还需从长计议,不能让他知道此事与爹有关。”
封野继续说道:“那时,你府上会到处都是人,再也不能翻墙而入,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来找你,寒冬腊月,也不能抱着你互相取暖,因为你身边躺着别人。”
“别说。”燕思空终是忍不住,脱口而出。
“为什不能说。”封野轻声道,“你很快就要做,为何怕说呢。”
燕思空抬起头,颤声道:“你究竟想让怎样?”
封野面皮抽动,明显在隐忍着什,那复杂到难以归结情绪充斥着他深邃双眸,他拳头紧又松,最后,他拿起桌上酒盅,饮而尽,没再接话。
“那是当然。”燕思空看着封野,犹豫下,道:“谢谢。”
封野别开眼睛:“这做不是为你,是为封家,为太子,轮不到你说谢谢。”
燕思空笑笑,充满无奈。
封野站起身:“来找你,就是为此事,走。”
“封……”燕思空下意识地开口,但挽留话却卡在喉咙,好险没有出口。
俩人之间陷入冷凝般沉默,燕思空口口地吃着饭,味同嚼蜡,他突然之间就悟,什叫做咫尺天涯。
半晌,封野放下碗筷,换种寻常口气:“就算他们度过此劫,也不能高枕无忧,文宥迟和谢忠仁是不会罢休。”
燕思空忍着心中不适,打起精神道:“是。”
“除非除掉文宥迟,文贵妃若没靠山,她再得宠,也翻不出花样。”
“和老师也想砍掉这颗毒根,京察大计便是次机会,但文尚书行事谨慎,德高望重,难以捉到把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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