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虽已将娘娘和太子下狱,但大臣们纷纷谏诤,时是安全,只是……”颜子廉捂着疲倦双目,“陛下本就不喜太子,更不喜惠妃,否则是不会单凭言官两三句,就把他们下狱,那可是大晟太子啊
那言官并无实证,却敢弹劾太子,而干人等也拿他无可奈何。
本朝建制,所谓言官,指是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给事中,御史包括在京和巡按各府道十三道监察御史,专门监察朝廷内外所有*员,六科给事中则监察六部,他们品级大多极低,但有个统特权,就是可以“风闻奏事”,意为道听途说之事,就可以上奏,而不需负责任,且什都可以奏,不是自己本科、本府道事,甚至是皇帝宫闱,都可以管闲事。
大多*员,包括皇帝,都烦透这群穷嚼蛆言官,却又不能违反祖制,况且,言官是把利剑,人人都有用得着时候。
昭武帝怒之下,将惠妃和太子同时下狱,说要连同行刺案起彻查。
此事闹至这个地步,大家纷纷猜测皇上要废太子,也有不少矛头指向二皇子,认为此事他难脱干系,朝中时人心惶惶。
匪夷所思,盖因都察院和刑部分别是谢忠仁和颜子廉党羽,而大理寺公正,谢忠仁在天平之上加砝码,颜子廉哪能不跟上。
燕思空皱眉道:“这阉贼让都察院介入,形迹可疑,莫非此事他也有参与,怕们私下篡供?”
“也有此怀疑,廷尉大人秉公执法,要说服他篡供,谈何容易啊,就算真能说服他,如今谢忠仁令都察院介入,便也不可能。”
“篡供不行,那若杀刺客呢?来个死无对证。”
颜子廉点点头:“这是下下之策,若没有更好办法,也只能如此,先看看三法司会审,能否让刺客改口吧。”
燕思空听到惠妃和太子被下狱消息,腿软得险些站不住,他扶着门扉,站良久,才大步如飞地去文渊阁找颜子廉。
师生二人见面,皆是脸色青灰。
燕思空急道:“老师,三法司可审出什没有?”
颜子廉沉重地摇头:“果然,那文贵妃已与谢忠仁勾结,今日上奏弹劾太子,便是礼科给事中。”他咬牙切齿地说,“个阉人,个妇人,沆瀣气,意图谋篡储君之位啊!”
燕思空握紧拳头:“这阉贼……”他恨不能将谢忠仁剥皮抽筋!
燕思空回府之后,彻夜难眠,他心里充满忐忑与不安,总觉得此事不能善终。
第二天,燕思空预感就应验。
谢忠仁派言官——礼科给事中当庭上奏,说年前太子霂往北郊祭陵、为皇太后祈福时,竟传呼直入,北面拈香,行天子之礼,尚未继位便如此无父无君,简直大逆不道。
这奏折激起满朝风浪,昭武帝气得胡子直斗,当庭传唤太子,与那言官对峙。
太子霂坚决不承认,但那言官却言之凿凿,说太子身边侍卫自然包庇太子,可那日北郊之上情景,京中早已流言四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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