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摇头:“几时?”
阿力道:寅时。
“又喝到这时……”燕思空苦笑,“还没当驸马,怕就……就喝死。”他说到“死”字,口吻中竟是有丝雀跃,好像那是件多畅快之事。
阿力放下布斤,用两手比划道:世子是不是不会再来?
燕思空失神地摇摇头:“应该不会。”
燕思空看下礼物清单,谢忠仁竟也赠贺礼,且价值不菲,他明知道自己是颜子廉得意门生,却并不避讳,这既是做给皇上看,也是在挑衅颜子廉,倒不见得真想笼络燕思空。
燕思空视同仁,照单全收,当年他撬来金银财宝虽是数额庞大,但他花费亦是不小,买情报与贿赂已用掉大半,这些正好可以充盈私库。
除此之外,接二连三宴请亦是推拒不掉,与两年前不同,如今他与宴不再是那些小翰林和纨绔子,而是他们上司和爹。
燕思空几次故意喝得大醉,除脑中还绷着根弦儿,不会说些不能说外,人是夜夜被抬回去。幸好此时是年休,否则他连家门都出不去,更别提迈入宫门。
阿力看着吐得身狼藉燕思空,面给他清理,面唉声叹气。
燕思空第二天醒来时,封野已经不见踪影。
但他身狼藉,都已被细心清理,换上干爽衣物,只是身下那令人难堪痛楚提醒他,昨夜发生切并非酒后臆想,而封野,也真来过。
他躺在床上,疲倦得动也不想动,双目空洞地盯着头顶帷帐,心中片怆然。回想起昨夜俩人争执内容,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。
他从不想激怒封野,但俩人矛盾之深,已非言语能够化解。他很早就知道,他与封野感情是个极大错误,他生鲜少犯错,更遑论这明知是错还要犯下去错,更是绝无仅有,可他依旧没能遏制自己,错再错,直到自己也难以收拾。
若因此事而毁他经验十数年大计,他死后有何颜面见元卯和元南聿?
封野再是狂
这时,醉得迷迷糊糊燕思空,突然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睛,把抓住阿力手腕。
阿力吓跳,燕思空毕竟是习武之人,再是醉酒,力气也很是大,而且越攥越紧,两只拉满血丝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阿力也瞪大眼睛,不明所以地与燕思空对视。
燕思空瞪阿力好半晌,双目显出丝清明,他喃喃地失望地说:“是你啊……”
阿力无奈地看着燕思空,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。
他抬起手,狠狠扇自己耳光,半边脸那热辣痛楚令他心智也清明几分。
当断则断,不可越陷越深,就这样结束……也好。
他用手背遮住眼睛,心中默念着,结束吧,就此结束吧,却感到阵酸意涌上鼻头。
——
大宴之后,那些在燕思空当上吏部文选司主事时没来送礼,这次再也坐不住凳子,身居高位,便派仆人来,但大多都亲自前来,恭贺准驸马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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