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凯指指信笺,连声音都不自觉压低:“听说以酸水为墨,干涸之后字迹就会消失,纸透于火光便能显现。”
梁广凝重道:“这个葛钟,竟当着们面儿以此手段通敌,简直卑鄙,无耻!”
燕思空也怒道:“他居然如此戏弄长史大人,幸而军利用他亲孙拖延几日,否则若是援军未到便开战,胜负难料啊。”
梁广露出后怕表情:“真是凶险万分啊。可惜梁王自刎,死无对证,就怕这*贼狡辩逃脱。”
“不会,们手中有这多证据,必叫他伏法。”徐凯说完,又皱皱眉,“只是,葛钟是谢公公人……”
徐凯看他眼:“那是什?”
“是那日葛大人写给梁王劝降书。”
闻言,梁广也抬起头来:“俩人之间书信往来,要格外严查,不过……这封劝降书,你、和世子都当场看过。”
“嗯。”燕思空将烛台往自己面前挪挪,然后慢慢抖抖那薄薄素纸,“确实看过。”说着就要将它放在旁。
“等等!”梁广瞪大眼睛,忙不迭地跑过来。
天光乍亮,梁广就去与赵傅义商议此事,因葛钟地位非凡,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
朝廷虽然已将审理梁王谋反案全权交给赵傅义,梁广与按察使司协理,但按照大晟律法,葛钟位列从品大员,地方按察使不够格审他,理应押解回京,由三法司审理。
原本梁王谋反案发两湖,牵扯尽是两湖官将,梁王已死,其他人在当地审理最为妥当,谁也没想到此案会牵扯至总督。赵傅义虽有皇命,但底气不足,不敢莽撞地去府上拿人,打草惊蛇不说,还可能惹祸上身。
然证据如石,他也不能无所作为。
这时候应该派人八百里加急去京城请旨,可旦奏折到京师,必然会被谢忠仁知晓,谁都知道葛钟是他手提拔,介时他暗通葛钟,销毁证据,他们又当如何?此事实在两难。
梁广重重叹口气:“
燕思空吓跳:“长史大人,怎?”
徐凯也凑过来。
梁广接过燕思空手中信笺,翻来覆去地看看,而后将其摊平,小心翼翼地置于火烛上方,只见信笺上空白之处,竟模糊地显现出字迹!
三人均大惊,因那分明写着:有援速攻。
三人面面相觑。
最后,他们想出个办法,以梁王子孙皆为皇室宗亲,理应也押解回京,地方审理有悖律法为由,请皇上再降道圣旨,言明此案之迥殊,用以服众,否则他们捉襟见肘、举步难行。
这样来,既能请下无论尊卑皆缉拿归案圣旨,又不至于打草惊蛇。
梁广派出八百里加急将奏折送往京师。
赵傅义命封野暗中监视总督府上下举动,梁广则搬来自葛钟赴任以来,他督办、签发过所有公文,尤其是与梁王有关,带着徐凯、燕思空起,在茫茫文海中寻找更有利证据。
燕思空梳理着所有案卷,突然,目光在封信笺上驻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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