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钟!
十年过去,此人之面目还深深烙印在他眼前,他眼便能认出!
葛钟老远就拱手施礼:“世子,梁大人,老朽有失远迎。”
“……在等你,下楼用饭吧。”封野双漆黑眼眸定定地看着燕思空。
“走吧。”燕思空也看着他,在等他先自己步离开房间,否则他不安心。
俩人隔空对望弹指,心中各有所思,才前后地下楼。
吃过早膳,他们与梁广同前往总督府。
门房领着他们步入府邸时,燕思空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葛钟,呼吸下比下压抑,他双拳在袖袍中紧握,额上青筋,bao突,每走近步,都需要极大定力。
封野不耐烦起来:“还没好?”
燕思空这才去打开门。
封野不解地看他眼,步入屋内:“你忙活什呢?”
“刚醒。”燕思空打个哈欠。
封野环视四周,微微蹙起眉:“可曾有别人来过?”习武之人,感官极为敏锐,他觉得屋内有些不寻常,又说不上哪里不对。
佘准悄无声息地消失。
燕思空把烛台置于桌面,将那些文稿摊开,从中挑选有用字模仿,花大半夜时间,伪造几封葛钟和陈焕密信往来。
当年葛钟凭封伪造李伯允信函,就定元卯罪,从那时起他就发誓,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所以他苦心研习仿人字迹,如今是信手沾来,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葛钟脸上绝望和痛苦。
——
燕思空忙完已是清晨,他困倦不堪,竟然伏案打起瞌睡,直至敲门声将他唤醒。
“燕大人,你没事吧?”封野见燕思空脸色惨白,心中疑窦丛生,从早起到现在,燕思空系列举动都很不寻常。
燕思空摇摇头:“略有不适,没什大碍。”
十年前,封野只有八岁,自然不会知道葛钟就是当年审理元卯案巡按御史,他很庆幸封野不知道,否则他反倒不好下手。
突然,屋内走出个两鬓掺白之男子,精瘦、鹰钩鼻,似乎身体有恙,眼窝深陷、面有菜色,整个人形如骷髅。
燕思空犹如被人当胸捶击重拳,身体顿,心口震痛,脑中也呈现短暂地空白。
燕思空心中咯噔下,又打个哈欠,边用布巾擦脸,边道:“不曾啊。”
“你昨夜没睡好吗?”
“好得很,这些时日太累,觉到天明,只是睡晚还不够解乏,还是倦得很。”燕思空转身去穿外衣。
封野走到床边,突然弯下腰,用手探探床铺,凉,他眼神暗。
燕思空齐整好衣物,才转过身来:“你用早饭吗?现在就去拜访葛大人?”
他慌忙坐起来,看着桌上片狼藉,边收拾边道:“谁啊。”
“燕大人,你醒吗?”门外传来封野声音。
“下官仪容不整,请世子稍候。”
门外传来封野低笑声。
燕思空赶紧把文稿都塞到床底下,需要给佘准则压在烛台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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