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深吸口气:“以为,应该削藩。”
封野脸色微变,半晌才道:“思空,你当真敢想。”
削藩便是指削减各个亲王势力、兵力、财力,这样不仅能大大地充盈国库,也能解决地方冗员繁多、尾大不掉烦恼,从根本上斩除谋反可能。
削藩历来就是每任皇帝都想干但几乎都无法干成大事,大多是不敢动手,极少是动手被反噬,汉景帝因削藩有七国之乱,唐德宗因削藩有奉天之难,建文帝因削藩有燕王靖难,每个都是血淋淋前车之鉴,真正削藩成功,少之又少。
可旦成功,则大大受益。
燕思空点点头,叹道:“这早想到,当年辽东军费也时有拖欠。”
封野正色道:“要纾解国库拮据,还需从冗赘无用宗室下手,可惜,太难。”
“宗室繁衍百年,必成国大患,历朝历代均是如此,若要拔毒,每每都要付出惨痛代价啊。”纵观历史,哪任王朝想要解决宗室之患,都免不流血流泪,宗室根基深厚,动发则牵全身,个不好恐有覆国风险。
“如今大晟国力示微,人主大权旁落,恐怕没有解决宗室之患能力,但不解决,也只会日日地恶化下去。”封野摇摇头,“有天怕要烂透根系。”
燕思空沉声道:“你说得对,若能拔出宗室毒瘤,大晟还有焕新可能。”
柔声道:“有吗?”
“要近些看……”封野缓缓凑过去,显然是要亲他。
燕思空却把搂住封野腰,将脸埋在他胸口。
封野愣愣:“思空,你怎?”
“没什,有点累……”燕思空闭着眼睛,只觉倚靠胸膛俨然是世上最安全所在,他轻声道,“你吃饭吗?饿。”
燕思空何止感想,他也敢做。
从他决定暗中推动削藩事时,便已经想好。成,则国富民盛,是泽被万民之功业,不成,也有很大可能逼反
“可是颜子廉与你说什?”
燕思空苦笑:“是主动提,但老师也是有心无力。”
“嗯,此事怕是没人能办成,削减宗室俸禄,那些皇亲国戚岂能罢休。”
“想比削减俸禄还远,只是不敢跟老师说。”
“哦?”封野等着燕思空说下去。
“没有,在等你呢。”封野温柔地抚摸着燕思空后背,“累便好好歇息,陪着你。”
“嗯。”
俩人同吃饭,还喝点小酒,屋内炭火烧得正旺,热辣酒液下肚,他们都出层薄汗。
燕思空听着封野畅聊景山大营与大同府有多少不同,他也与封野说起翰林院琐事,以及朝中发生种种,俩人再相见不过半载,却已如相交多年老友,有着说不尽话。
南方雪患,封野也早有耳闻,他道:“世人皆以为国用大头在大同,其实大同府每年军费都不能足额,全靠爹百般筹措。加之军士们有战持枪,无战推犁,军粮大抵能自给自足,否则哪可能坚持这多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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