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微臣同期中第,各个满腹经纶,微臣算不得什。”
“不觉得,若先生死读那枯燥无味八股,必中三甲,可那样来,先生便不会有这般丰富百家之思,讲学也不会这样妙趣横生,先生真乃奇才。”
燕思空谦恭道:“殿下谬赞,微臣惶恐。”
提到此,燕思空心里不仅叹息声。
自汉武帝废黜百家,独尊儒术以来,春秋战国那诸子百家争鸣辉煌时代去不返。功名成读书人唯出路,要功名便只能读四书五经,于是代代下来,曾经各有千秋多种学思,已经逐渐凋敝,被扫入难当大雅之堂角落。
分赏识,应是多年来,在这后宫之中看尽人情冷暖,让他格外懂事,若能稳坐上皇位,也许会是位明君。
“昨日是沈先生给上课,他讲得很好,就是为人严肃些。”陈霂说道。
“沈大人乃饱学之士,八斗之才,殿下又聪慧过人,只要潜心修习,学问自当突飞猛进。”
陈霂点点,淡笑着看向燕思空:“听说经筵之上,先生才学不输沈先生,而父皇更喜欢你。”
燕思空拱手道:“微臣惭愧,陛下许是日理万机,有些乏意,微臣说点趣言,博得龙颜展,如此而已。”
他幼时也心遁入孔孟之道,长大后因为才学过人,才有时间读些“杂书、邪书”,而少年时巨变,摧毁他过去坚信切,十年流浪,让他真正见识人间,若说那些噩梦般经历带给他唯益处,便是跳出曾经思想局限,他想法有多“大逆不道”,他会用行动,让这个腐朽王朝见识。
陈霂脸上闪过丝讽刺,燕思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,只是陈霂也未再说什。
讲课时,燕思空以他贯风格,时不时就惹得小太子开怀大笑,另其十分专注。他从小听他生父在私塾授课,他爹便是个幽默风趣之人,办得私塾十里八乡都有名气,他每次讲课,无论是给皇帝、太子讲学,还是为谋生计教小童读书,都像在延续着他爹才学。
讲完早课,陈霂不禁夸赞道:“先生讲得真好,比任何人讲得都有趣,学问却只多不少。”
燕思空笑道:“能令太子有所收获,微臣幸甚。”
“以先生才情,怎会不进三甲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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