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宴按照品级赐座。能够参加经筵,至少都是三、四品以上*员,这里品级最低自然就是燕思空和沈鹤轩。
俩人在离圣位最远地方,坐张桌子。
落座后,燕思空拱手道:“沈兄今日所讲,令小弟又有新想法,真是受益匪浅啊。”
沈鹤轩回礼,淡淡说道:“贤弟过奖,你今日所讲引经据典、又趣味横生,为兄自叹弗如。”
俩人仅是落座时候客套几句,午宴之中,便几乎没再说过话。
燕思空微笑道:“微臣不才,爱看些野史杂文,陛下且当笑谈罢,但讲学之义,孔孟之道,微臣不敢有半字谬言。”
“哈哈,好,讲得好。”昭武帝指着燕思空对颜子廉说,“颜爱卿,此人可是你学生啊。”
颜子廉躬身道:“正是臣学生。”
“你今日选得此人,不错。”
“谢陛下,能令陛下感悟讲学之乐趣,老臣甚是欣慰,老臣在此恳请陛下,将经筵恢复至……三日次。”
陛下,微臣不敢以皮相自持。”
“你进士第几啊?”
“回陛下,第九。”
“爱卿真乃才貌双全,可有婚配?”
颜子廉用力清清嗓子。
燕思空直在跟旁边礼部左侍郎杨越把酒谈笑,沈鹤轩则个人独自吃酒吃菜。
燕思空其实心里很清楚,沈鹤轩有些看不上他。倒跟进士第几无关,沈鹤轩看不上,是他巧言令色。他很羡慕沈鹤轩,单纯而正派,秉持着股子尚未被玷污正气闯入这浑浑宦场,不知是幸还是不幸。
“哎,你可听说,靖远王世子要回京?”
昭武帝却不买账:“此事再议吧。”
颜子廉却不气馁,还想说什,于吉却接收到昭武帝眼色,高声宣布:“今日经筵,到此为止,午宴已设好,请诸位大人前去赴宴吧。”
燕思空默默地跟着百官退出文华殿,他走几步,突然悄悄回头,看眼正在移驾皇帝,堪堪是狼顾之相,眼神锐利至极。
——
在经筵上得到皇上夸赞,燕思空可算大出把风头,有意结交*员在路上不免与他寒暄几句,他面带微笑,应对恭敬又巧妙。
昭武撇撇嘴:“好,开讲吧。”
燕思空走到讲学案前,翻开准备好案卷。他今日讲,也是《中庸》,讲“君子道不远人”,讲“‘伐柯伐柯,其则不远’,执柯以伐柯,睨而视之,犹以为远。”
燕思空声音清亮,徐徐而至,虽然不若沈鹤轩那般端重庄严,但也是引经据典、通贯古今,时而还要加上些有趣味话,慢慢地,昭武帝竟然听进去。
“君子之道,道纯,则内外如,仰则观向于天,俯则观法于地。执柯伐柯,苛求于人,不若苛求于己,忠恕之道,乃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”讲到这里,他又说个滑稽典故,惹得昭武帝哈哈大笑起来,竟然给他赐座。
燕思空讲完,昭武帝连连夸赞:“爱卿说得有趣啊,你这些典故,都是从哪儿听来,可是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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