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大火瞬间将他们吞噬。
十几名晟卒俘虏发出凄厉惨叫、哭嚎,随着寒风吹散于空中,简直阴入骨髓。
城墙上人满脸惊怒与不忍,眼睛都要瞪出血来,更有不少兵士脸上显出恐惧。
元思空呆呆地看着那些被大火侵蚀、无助而绝望地在地上翻滚士卒们,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前瞬还是活生生地人,眨眼间就变成火球。他们活着时候,都是别人父亲、丈夫、儿子,都有着自己笑与泪,回忆与故事,可如今全部化作摊惨不忍睹地焦糊之物。
行到弓箭所不及之处,那队骑伍停下来,为首将领扯开嗓子,中气十足地大喊道:“吾乃前锋将军莽花尔,韩兆兴,你降与不降?”
韩兆兴脸色铁青,没有说话。
莽花尔连问三遍,声比声吼得厉害。
见无人应答,他哈哈狂笑:“金国十万大军,破你区区卵城,指日可下。领大皇子洪恩,前来告知,降则不杀!”
韩兆兴给陈宇隆使个颜色。
眼看着屋子人都去各自忙碌,守着饭盒,心里颇不是滋味儿。他只要再年长个三岁,就能从军,如今空有腔热忱、腹兵法,却无用武之地。
看着远去韩兆兴背影,元思空眼神愈发深沉。此人优柔寡断、才学平庸,若死在金贼手里,反倒百,他甚至怀疑卓勒泰放韩兆兴回来,就是看中其无能,只望此人不会让广宁重蹈擎州覆辙。
元思空咬咬牙,放心不下,提上饭盒,追上去。
城墙之下,元少胥先发现他,将他捉到边,皱眉道:“爹不是让你回去?你怎总爱往要事、要地瞎凑。”
元思空苦着脸:“大哥,你与爹数日有家不归,娘昼夜惦念,寝食不安,她嘱咐定定看着你们把饭吃下去。”
这是何等残忍,这是何等残酷!
莽花尔骑着马,围着那些烧得无人形士卒戏谑地转圈,狂妄吼道:“降则不杀!否则就用你们四千将士尸体累云梯,爬上你们城墙,
陈宇隆回吼道:“蕞尔蛮夷,胆大包天,还不下马跪匐大晟皇帝天威。”
“手下败将,安敢言勇?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陈宇隆气得脸都扭曲。
莽花尔给部下比个手势。
部下纷纷下马,用腰刀砍断绑缚那十几名晟卒绳子,将他们驱赶成团,然后开始往他们身上泼灯油。
元少胥面露丝愧色:“那你也不要跑到这里来,回议事厅等着。”
元思空正要叠加借口,就听着城墙上传来阵响动,哨兵吹起号角,两短长,是敌人来袭信号。
元少胥扔下他就冲上城墙。
元思空将饭盒放到边,也趁乱跟着几名将士上去,众人都知道他是元卯之子,不知道该不该栏,也就没人去栏。
元思空躲在最隐蔽地方,往外看,只见队女真轻骑踏雪而来,战马速度不快,仔细看去,每匹马后面都拴着名晟军士卒,正跟着马跌跌撞撞地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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