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不说,元思空也不知道韩兆兴究竟是何背景,但任用如此无能之人居于要位,简直是流毒中原。
元卯亲自去接应韩兆兴。
韩兆兴入城之后痛哭失声,脸悔恨自责,元卯也不安慰他,只是等他情绪稳定,询问他当日战事情况,他又何以能够回城。
韩兆兴这才坦露,卓勒泰生擒他和四千多将士,放他人回城,是来
韩兆兴回城,广宁兵权可就不在元卯手中。
“大人,这可……”
元卯挥手制止劝阻他人:“与韩总兵同朝为将,又同守卫辽东,虽然他此次战败,但闭门拒败将,岂不令其他将士心寒?而且,韩总兵必然比斥候还要解敌情,开门。”
“爹,万他通敌呢!”
元卯目露寒芒:“若他通敌,就亲手杀他,待此战结,再向朝廷请罪。”元卯刚毅清正声音糅杂在凛冽寒风之中,凭添几分威严,令人不敢置喙。
当日陈宇隆带回韩兆兴生死未卜消息时,他们已认定此人凶多吉少,如今他竟又回来,意外之余,众人都心情复杂。
似乎就连他下属陈宇隆,也没有明显地欢喜。
因为韩兆兴之所以能死地反生,多半是被俘,被俘又放还,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。
韩兆兴单骑回城,胯下战马还是他战马,但那马儿便跟人样失魂落魄,士卒战死,主将苟活,这是何等耻辱。
“元大人,是否开城门?”城门守将恭请道。
城门守将极不情愿地喊道:“开门,迎韩总兵回城。”
元卯朝楼梯走去,经过元少胥身边时,严肃地拍拍他肩膀:“你已从戎,在家以外地方,只有主从,没有父子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元少胥躬身,表情极为不甘。
元思空人微言轻,连像元少胥那样表达不满资格都没有,只是握紧小拳头,恶狠狠地瞪着韩兆兴。
元卯是个极有才干人,清正廉明,治军有方,否则不会而立之年就当上千户,他之所以没有高升,唯原因不过是不打仗,没有契机罢,反观韩兆兴,虽然位居辽东总兵,却屡尝败绩,先丢擎州,后失潢水,半个辽东都被他糟蹋没,若让他来执掌广宁守卫之战,怕是广宁也难以保全!
元卯站在城头,看着焦躁地在雪地里来回碾踏马儿,和形容狼狈韩兆兴,心头有丝犹豫。那匹马他是认得,并非辽东马,也不是秦马,而是曾经缴获过血统纯正女真马,放眼辽东也找不到匹比它更好马,自然被总兵大人收入麾下。好马也需良将驾驭,如今这马儿可还有丝女真马雄浑气魄,便跟着韩兆兴样充满败军之将颓丧。
此时他是广宁守备,韩兆兴单骑回城,有通敌之嫌隙,他不开城门也理所应当,但不开,韩兆兴只有死路条,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他。
元思空趁乱跟上来,忐忑地在心中叫着:“不要开,不要开。”
元卯闭闭眼睛,沉声道:“开城门。”
“爹!”元少胥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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