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封剑平还未说什,只听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,元思空不用回头,也能辨出那是元卯。
扑通声,元卯重重跪在地上,大声道:“末将教子无方,愿受军法处置,请殿下降罪!”
元思空眼眶热,心中悔恨不已。他四年来谨小慎微,奈何这几日接连犯错,简直无颜面对元卯。
封剑平指指元思空:“元卯啊,你这个儿子辱马尸在先,恫吓、殴
封剑平把目光移向元思空:“小子,把头抬起来。”
元思空抬起脸来,畏惧地看着封剑平,心如死灰。
先冒犯马尸,后冒犯亲王之子,他不知道自己命运会如何,大不死吧,只求不要连累元家。
“你是广宁卫守备元卯儿子。”
“回殿下,草民只是个养子。”
封剑平乐得前仰后翻:“你打架打输,不能嘲笑你吗?”
封野不服气:“他比高壮!”
“是啊,你也知他比你高壮,爹教过你,敌强弱时,该当如何?”
封野抿唇不语。
“跑啊。”封剑平似笑非笑,“明知打不过还要打,空有愚勇。有朝日你领兵打仗,敌众寡,你还要以身犯险,致将士生死于草率,此乃为帅者之大忌。”
已经彻底冷静,用嘴型对赵大有说:“烧。”
“二殿下受伤!”名侍卫看到封野后脖子上全是血,顿觉自己小命今天走到头,只希望不会连累家人。
封野似乎才想起来:“马!”他指着马棚,“他辱马尸!”
元思空闭上眼睛。
———
“听说你剖马尸,为何啊?”封剑平戏谑道,“元卯饿着你?”
元思空略略凸起喉结上下滚滚,平静答道:“草民养马四载,私以为若能解马儿腑脏骨骼、经脉血管,便可治愈些疑难杂症,绝非有意辱马尸,更不是为食用。”
封剑平挑挑眉,伸出手。
属下将本沾血册子递到他手里,他翻开看看,颇意外地挑挑眉:“这都是你写?”
“是。”
封野登时眼圈泛红,半愤怒,半委屈。
封剑平招招手:“狼儿,过来。”
封野扭捏地走过去。
封剑平擦掉他脸上污泥,笑道:“可不许哭,你若哭更要嘲笑你,还叫你大哥起来嘲笑你。”
封野瞪大眼睛,硬把悬框眼泪憋回去,那小模样真是楚楚可怜。
元思空直望能近距离瞻靖远王尊容,没想到这个愿望这快就实现,他身污秽,披头散发,眼圈乌青,嘴角还在渗血,整个人臭不可闻。
当然,封野比他更狼狈,被他按在地上揍好几拳,脸都肿。
封剑平不惑之年,天庭饱满,鼻若悬胆,两道剑眉斜飞入鬓,对眼眸犀利如鹰,乃丰神俊朗之人,潇洒而不轻浮,不怒而自威。
封剑平看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元思空,又看看臭泥球样自己小儿子,噗哧声,哈哈大笑起来。
封野脸不忿:“父亲,你在嘲笑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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