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…”
闻若弦看着她笑，两只小梨涡仿佛盛
滟滟水光，心情霎时变得明朗，也舒
口气
她挨个回复，收下红包，再回发，被寒冷包围
身体终于感觉到丝丝暖意。
不知不觉越来越冷，双手在灯光下泛紫，江虞回完消息收起手机，朝程苏然远去方向望眼，起身离开。
……
时间点掐得正好，闻若弦刚从出租车下来，程苏然就看见她，小跑过去，“若弦……”
“你怎
会提前回来？今天不是中秋节吗？你家里人没意见？”
这份喜悦没有持续太久，幻想被闻若弦打破，然然丢下她，毫不犹豫而决绝地丢下她。
她像只被遗弃落水狗。
小时候，谁也不要她，爸爸让她去找妈妈，妈妈让她去找爸爸，爷爷奶奶不要她，外婆嫌她累赘，群大人像对待玩具样把她扔来扔去。
后来她不相信任何人，除自己没有任何人能依靠，她世界里，只有自己最重要。
于是，得也自己，失也自己。
湖边冷风阵阵，湿透衣服紧贴着皮肤，寒意深入骨髓，江虞不自觉抱紧胳膊，瑟瑟发抖。
硕大如盘圆月高高挂在夜空。
湖面映着月光，远处灯火闪烁，游人如织。
江虞默默看着水中月亮。
今天中秋节，全公司所有人都放假，回家回家，出游出游，连保姆阿姨都回老家。白天她在空荡荡房子里呆天，拼完剩下模型。
闻若弦面色温和，笑容依旧淡淡，说：“中午在家里吃过饭，也在家待两三天，有点腻，还是想回来。”暗光下眼神有些不自然。
“是不是要回来陪
啊？”程苏然丝毫未察觉，开个玩笑，顺势挽住她手臂。
“这说你会有负担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
“那就是吧。”
她终究还是适合个人活着吧。
心止不住地抽痛，好像缺块，冰凉风灌进去，身体冷，心也冷，寒意刺骨。
江虞打个冷颤，翻开包，里面被水浸湿，手机和证件也湿漉漉，她把手机拿出来，用程苏然给剩余纸巾擦擦，解开锁，万幸没坏。
微信消息多成省略号，很多人祝她节日快乐，给她发红包。
田琳像老妈子样唠唠叨叨十几条，从下午劝到傍晚，无非是让她出去走走。裴初瞳连续发七个大红包，两条小视频，还有未接语音通话。白露兴奋地给她发语音说时装周结束，忙完这两天拍摄工作就回国。
胶水只能把模型粘成个大概样子，也只能让她自己看出来是个模型，歪歪扭扭，丑陋不堪，勉强能入眼。
但那是她全部。
晚上出来散散心，她在玉湖边放只兔子花灯，在树上系许愿灯绳，想起多年前与程苏然度过中秋节夜晚，她们起猜灯谜，起看月亮……
看见程苏然那刻，她以为自己想念过度出现幻觉，而后又意识到，然然也是个人。
她们或许还能起过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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