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瞳瞳,可以开门吗?”外面传来阮暮声音。
“是木头。”
裴初瞳猛抽口气,身体瑟缩起来,又舒展开,个挺身撑起手臂,踉跄着跑过去开门。
阮暮捧着托盘站在外面,托盘上是碗香气四溢面条。
“瞳瞳……”
裴爷爷遗体被运送至殡仪馆,经过商议,裴家人将告别仪式定在后天上午。
这两天阮暮就住在裴家。
不同是,以前她与裴初瞳自小住那间房,已经成裴初瞳个人房间,如今她只能暂时住在客房。她在楼,裴初瞳在二楼。
第个夜晚,谁也没找谁。
两人没有任何交流。
[从今天开始你自由……以后们各自安好。]
[接受你任何决定。]
回忆汹涌而出,往事在眼前浮浮沉沉,彼此仿佛还是当年模样,晃,又回到小时候。
阮暮嘴唇动动:“瞳瞳……”
她蹲下来。
“直在等你,没等到,刚走不久,你去看看吧。”裴父沉痛叹气,指指病房。
阮暮拔腿冲进去,来到床前,只见老人静静躺在那里,神情安详,干瘦手臂露在外面,皮肤尚有血色,更像是睡着。
“爷爷……”她哽咽地喊。
眼泪止不尽往下流,阮暮站直身体,缓缓抬起右手,冲老人遗体敬个军礼。
然后“咚”地声跪下去。
阵急促脚步声自走廊尽头而来。
“哎,小阮来。”
“小阮……”
亲友注意到来人,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裴叔叔,爷爷呢?”低沉沙哑女声,透出些疲惫。
她眼中流露出欣喜。
裴初瞳睫毛轻
白天裴初瞳更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不出门,不见人,水米未进,急坏裴父裴母。这边要操办丧事,安慰奶奶,那边要担心女儿,忙得团团转。
从黑夜到黎明,从黎明到黑夜。
裴初瞳在床上躺整天。
大脑里全然空白,好像自己魂魄丢在什地方,不知是因为爷爷去世,还是因为见到阮暮。她仰面盯着天花板,只觉得连呼吸都是不存在。
——叩叩
裴初瞳只是看着她,不说话,红肿眼眶里含着泪光。
阮暮试图伸出手去触碰。
裴初瞳身体缩缩,阮暮伸出半手悬在空中,僵住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半晌,她默默收回手。
……
于她而言,裴爷爷恩重如山,今天自己来晚,没能见到老人最后面,留下是辈子遗憾……
如果当年没有坚持离开就好。
跪许久,阮暮颤巍巍站起来,抹掉眼泪。这会儿裴家人已经联系殡仪馆,护士也进来,她不舍地看老人眼,转身出去。
裴初瞳蹲坐在角落里看着她。
四目相对。
裴初瞳耳尖微动,猛地抬起头。
女人修长身影映入眼帘,长发低束在脑后,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,面容清瘦,轮廓冷硬,依旧是那不苟言笑样子。
呵。
阮暮。
她终究是又见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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