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丁媛真
不知情，关心也好，八卦也好，她也不想多说什
。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。
这节课程苏然听得心不在焉-
第二节课换教室，程苏然抱着书走在前面，丁媛从后面追上来，“然然，你要不要跟辅导员说
下？或者报警吧，恶意造谣是犯法。”
她压低
声音，挽住胳膊
她抬头，环顾四周，不经意撞上几道窥探目光，后者慌忙缩回去。她看到坐在第三排丁媛，对方也回头正看她，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只想八卦。
她不能心虚，不能露怯。
程苏然若无其事地眨眨眼，低头回复：[谣言止于智者。]
——相信“谣言”人都是蠢货。
丁媛：[你可能得罪人]
她是出卖自己人，是甘于“堕落”人，是不知廉耻人。莫说别人看不起她，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，从来没有心安理得享受这切，每时每刻都在煎熬。
只是大部分时候这种煎熬都被姐姐带来光芒掩盖。
程苏然咬紧唇，甩甩头，在菜单上随意选份面条，等送来，草草吃完。
她没有睡午觉习惯，但还是鬼使神差般躺到床上，闭起眼。可大概是心里有事，怎也睡不着，就这样闭目养神半个小时。
下午两点课，程苏然收拾好背包，给司机打电话说不用送，然后出门坐地铁。
，像被抽掉骨头，软成团烂泥。
明明没有做特别消耗体力事，却有种说不出疲惫感，从心底深处涌出来，带着焦虑，点点流遍四肢百骸。
她半张着嘴唇呼气。
肚子咕噜直叫，饥饿感无法忽视，她躺会儿，坐起来，捧着平板电脑点午餐。
菜单页面花花绿绿，各色美食应有尽有，吃大半个月都没有重样。程苏然手指滑动着屏幕，道又道菜，看着那动辄上百块价格，喉咙蓦地哽。
[也许吧。]
这时，教授进来。程苏然收起手机，再抬眼，丁媛冲她笑下。
她回以淡笑。
大大二这两年，宿舍里发生过些事，闹得很尴尬，最终以另个同学搬出去住收场。剩下三个人里，丁媛置身事外不清楚具体情况，就只有她和李美玲维持着表面和平。
这两年经历使得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。
她在铃响前三分钟进教室。
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扫过来，有种说不出怪异。程苏然仿佛没看见，镇定自若地走到靠窗边位置坐下，像往常样翻书。
那些目光陆陆续续收回去。
兜里手机震，程苏然拿出来放在桌子底下看，是丁媛给她发消息：
[你还好吗？]
她其实哪有钱吃这些东西呢？
是因为被包养，切消费都记在金主账上。
看到帖子那瞬间，她点也没有“被造谣”愤怒，因为那就是事实，她就是被人包养，连愤怒这种寻常情绪都因为心虚而生不出来。
她只是害怕。
害怕被揭露出来，害怕被人议论指点，害怕直面自己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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