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没有……”
“行
就这样，到时候你姐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……”
程苏然抿抿唇，正要挂掉电话，又听见女人
声音提高些：“等下——”
“还有事吗？”
程苏然脸色微变，忽而有种不好预感，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动，等
会儿，通话自动结束。
没等她松口气，几秒功夫，第二个电话又打进来。
她不想接也得接。
“喂？姑姑……”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。
电话里传来中年女人疲惫声音：“开学没？你姐下礼拜要去那边找工作……你呆个两年好歹熟，帮衬她点，多照顾下子，晓得不？”
她捂住脸，轻轻甩头。
不能再想下去。
收拾洗漱完，程苏然换件圆领短袖，床头柜上放着昨晚江虞送礼物，银色纸袋静静立在那，险些被忘记。
里面确是护肤品，这整套下来两万多。
它就像伊甸园里禁果，引诱着她去触碰，去尝试，旦尝过，心底欲望就会被放大，再难回到从前。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控制得住欲望，宁愿从开始就不碰。
短短几个字，霎时冲散心里那丝甜，像昨夜酒，甜味散尽后才觉出淡淡涩。
温柔是有条件，哄宠也是有条件，切她沉溺过东西都有交换条件。她不过是只金丝雀，是个玩物。
程苏然深呼吸，收下这三万块，思索片刻，回过去个可爱但不刻意卖萌表情包。如她现在心情，平和接受，不抗拒，不谄媚。
钱是熨斗，能烫平切。
等会儿，金主没有回复，程苏然放下手机，抬头，又瞧见领边上零星分布痕迹，不禁皱眉。
“你……奖学金发不？”姑姑沉默片刻问道。
程苏然喉咙紧，几乎是立刻坚定地回答：“没有。”
“真没得？”
“
程苏然怔。
表姐要来。
“人嘞？怎不说话？”
“……”程苏然心里不情愿，“要上课，还要准备考试，没有那
多时间。”
“能花你几个时间，就自私，还不晓得你，记恨死吧？”
人总是喜欢质优东西，而习惯是件很可怕事。
程苏然想想，这贵东西送人舍不得，拿回专柜退货有点难，直放着又会过期，最好办法是转手卖出去——反正金主不会关心她有没有用上。
她立刻行动，把东西放在光线充足窗边地毯上，用手机拍十几张照片，然后打开某二手网站，编辑发布，再转发到自己加两年同城闲置交易群。
忽然有电话进来。
是姑姑。
这要怎办？
仔细看，颜色不深，大多分布在靠下点位置。只要衣领不是太大，就能全部遮住。
想起这些痕由来，程苏然又禁不住红脸。
听说会很痛，但昨晚她只感受到欢快，那种登高再尽情跌落滋味，尝过就有些难忘。除肢体，心亦是放松，她记得自己在昏暗朦胧空间里浮沉，如同溺水。
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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