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们并不想再看
遍。
幽灵先生伸手戳破
这个梦境泡泡。
琴多重重地吐出口气，他侧身抱住幽灵先生，低头将额头靠在幽灵先生
肩膀上。他闷闷地说：“真恶心。”
脑袋开花……另类脑袋开花。
……或许可以简称“脑花”？
就在身体腾空那刻，所有幻觉都消失。他望见山谷里漂亮花与蓬勃树，还有被血染红自己。
他躯体像那土壤，他四肢像那树枝，他脑袋像那花朵。他成山谷里漂亮植物。
他努力把自己插在山谷里，就这
静静生长着。
或许过很久很久，又或许只是过片刻功夫，他茫然地动动脑袋，突然发现自己开不出花。于是他在地上爬行着，点点离开这个山谷。
他想问问别人，为什他不能开花呢？他花呢？
生与琴多打量这个灵魂片刻，然后才查看他梦境。
……个凹陷山谷。
山谷里鲜花盛开、满目春光，菲利克斯站在山谷边缘犹豫会儿，然后小心翼翼地踏出步，他似乎想下山，去山谷里看看。
情况就在这刻突然改变，像是菲利克斯面前陡然闪过些凌乱、疯狂画面。
他望见山谷里流淌着、盛放着鲜血。他望见沾满鲜血、吸满鲜血而变得无比鲜艳鲜花。他望见条血色、逐渐干枯河流。
幽灵先生也感到丝不适。他在心中叹口气，心想这些旧神污染都是些什乱七八糟东西。
菲利克斯·米切尔森显然是个倒霉家伙。
他在远足时候，恐怕无意中路过翠斯利真正陨落地点。他
在他攀爬上山谷顶端那刻，他突然清醒过来。他大叫起来，因痛苦、因疯狂。他痛得在地上打滚，然后连滚带爬地离开这里。
他慢慢地什都不记得，当他真虚弱地、濒死地找到帮手时候，他已经全然忘记山谷发生事情。他只是记得，他不小心掉进山谷，受重伤。
……然后，就是现在。就是现在。他要死。
在他死时候，他还在抱着自己脑袋，喃喃说为什……当然，谁也不知道，包括他自己也不知道，为什他要抱着自己脑袋。
……梦境泡泡画面猝然黑，然后又开始重新循环。
……他听见窃窃私语。于是那鲜血从他耳朵里流淌出来，又从他耳朵里长出朵鲜花。他每根头发、每根汗毛，仿佛都成为花根。
痛苦让他有瞬间清醒，他哀嚎着，用力拔掉脸上那无数盛开花。
他又听见春日风从他耳旁呼啸而过，带来阵不可思议欢欣。他手舞足蹈，用脸上耳朵里脑子里四肢上长出花做成捧花束。
茫然、疯狂、欣喜与片刻理智、冷静、恐惧在他面孔上交错地出现。他目光逐渐空洞，噗地下，花从他眼眶里跃然而出。
他在那刻大笑起来，然后纵身跳下山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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