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最后理智与清醒,让他仍旧留在这里,完成答应西列斯任务。在翻译结束之后,恐怕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。
……唯可能人选,阿方索·卡莱尔,反倒是因为伊曼纽尔行为而自己也动摇。
西列斯对于他们过去恩恩怨怨无能为力。
他只是说:“这次来是想告诉您,明天下午点,在阿瑟顿广场……”他顿顿,然后说出那家餐厅地址,“那名商人和出版商会
他在楼门厅那儿询问伊曼纽尔是否在,得到肯定回复之后,便去二楼。拉米法大学教授身份给他巨大便利,如果不是这个身份,他恐怕很难在民俗学会中畅行无阻。
依旧是二楼那间办公室,西列斯敲门之后,隔片刻,听见门内传来声嘶哑“进来”。这让西列斯轻轻皱皱眉。
他转动门把手,走进去,随后吃惊。
比起上次见面,伊曼纽尔看起来苍老许多。他目光疲倦,低头在纸上飞快地书写着什。西列斯瞥见他面前就放着那本羊皮纸封面游记,便立刻明白,伊曼纽尔大清早就在这儿翻译。
……他未必是有多勤奋、尽责,或者对翻译这事儿有多重视,而是因为他想要尽快完成翻译,然后去往无烬之地。西列斯对此心知肚明。
“……
“很高兴得知游记已经翻译完成消息,诺埃尔教授。此外,也很荣幸能够为您介绍出版商。阅读您作品,您真是位天才般小说家。
“信中不便说明过多信息。如果您有空话,明天下午点,会在上次见面那家餐厅等候着您。您最好带上那位译者,这边也会带上出版商。
“如果这个时间对您来说不方便,那您可以回信告知其他时间;如果没有收到您回信,那就默认明天会与您见上面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哦,诺埃尔教授……早上好。”伊曼纽尔抬起头,下意识看眼来客,结果望见是西列斯,顿时有些不知所措。
西列斯在门口站片刻,然后轻微地叹息声,说:“开始怀疑,将这本游记交给你是否是件好事,伊曼纽尔。早上好。”
伊曼纽尔立刻摇摇头:“这可不行。”
西列斯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伊曼纽尔。此刻伊曼纽尔心中充满对于兄长伊舍伍德怀念、对于死去同伴们愧疚、对于“不存在城市”愤恨。
他疯狂地想要去往无烬之地,疯狂地想要解开这个谜团,甚至情愿用自己死亡为兄长和同伴送行。
明天下午点。西列斯想。他正好没有课。
兰米尔回信让西列斯松口气。即便对小说出版没有过多期待,但是真能够出版那自然是件好事。那才是西列斯习惯做事情。
明天会面要带上伊曼纽尔吗……
西列斯想想,便换上便服,提上背包出门。
清晨空气清新。西列斯沿着海沃德街6号路步行,不久之后就抵达民俗学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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